TXT小说网 > 怜花印珮 > 第二十八章贼众火并

第二十八章贼众火并

推荐阅读:弃宇宙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怜花印珮最新章节!

    两天,三天,在左姑娘悉心照料和焚香求菩萨保佑下,印-终于渡过了难关,高烧开始慢慢降低,最危险期总算过去了。

    左婷像是换了一个人,容色憔悴,凤目红肿,眼看要被拖垮。

    等四天近午时分,左婷倚在床栏前沉沉睡去,疲倦征服了她,三天三夜不解带忙碌,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她还是带伤的身子,以及有一颗受创心灵的人?印-安静下来,她心中一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印-一觉醒来,只感到喉干舌燥,嘴唇刺痛干裂,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地。

    窗外透入的阳光有点刺目,他含糊地叫:“水,我要水。”

    左婷霍然惊醒,昏昏沉沉地叫:“江叔,是叫我么?”

    “我我口渴”印-叫。

    左婷一震,尖叫着跪在床前,捧起印-伸出的手,泪下如雨喜极而泣,用战栗的声音叫:“谢谢天,你你醒过来了,你醒过来了,菩萨保佑!”

    喝完一大碗水,他完全清醒了,讶然问:“咦!你你是谁?”

    玉颜憔悴的左婷,在他眼中显得如此陌生,不复记忆了。

    “我是左婷。印爷,记得么?”她兴奋地答。

    “哦!你是左姑娘?你你怎么如此憔悴?”

    左婷摸摸粉额,叹息道:“是的。我变了,我好疲倦哪!”

    “你是”

    “你已昏迷了三天三夜。正确的说,是四夜三天半。谢谢天,你已度过了难关。”

    “哦!我记起来了,我中剑受伤。”

    “是的,吓坏我了。”

    “你在照料我?”

    “是的,还有赵叔江叔,哦!我去将喜讯告诉他们。”左婷欣然地说。

    印-握住了她的手,感激地说:“左姑娘,谢谢你们。”

    “印爷,这是应该的。”

    “哦!我记得你也受了伤,手臂,肩膀,好了吧?”

    左婷脸一红,说:“谢谢你的关心,快好了。”

    “左姑娘,我不知该怎么感激你才好,看你的气色与减损的玉容,便知这几天你的辛苦”

    左婷掩住他因干裂而有血迹的双唇,苦笑道:“印爷,这算得了什么?你对我的恩情,我尚未报于万一哪!”

    他一动,剑眉一收,颊内抽搐,创口疼痛难当。

    左婷一惊,急道:“印爷,千万不可乱动,免得牵动创口。”

    “创口很痛,上的是什么药?”

    “我不知道,是江叔跑了百余里路,到石首县城买来的药,郎中不敢到此地来。”

    “哦!这里是”

    “这里叫马坊镇,其实只是一座小荒村。”她将事急泊岸求诊的经过说了。

    他一惊,说:“快清两位大叔来。”

    左婷心中一紧,赶忙外出。

    不久。赵江两人入室,喜悦地向他道贺问好。

    印-感激地道谢毕,说:“这一带仍是乘风破浪的势力范围,两位爷把那些船夫放了,大事不妙,应该把他们扣留的。”

    赵奎苦笑道:“老弟台的伤势,已令咱们乱了手脚,求救心切,忘了船夫是乘风破浪的爪牙,真糟。”

    “如果这附近是水贼的巢穴,私枭与水贼之间哪能没有勾结?”

    “这”“目下要紧的是迁地为良。”

    “可是,你的伤势”

    印-长吁一口气,苦笑道:“恐怕已经晚了,已经过了四天,我想,他们的人该到了,消息可能早已传到了,可能附近的水贼已收到二圣洲的信息。”

    江百里急急地说:“我去找船,也许还未得及。”

    印-摇头道:“你不去找船倒还无事,去找便可能立即引起杀机。我们不走,他们便等乘风破浪亲来处理。咱们一动,他们便会出面阻拦了。”

    “那咱们难道要坐而待毙?不!我”

    “目下是什么时候了?”

    “近午刚分。”

    “天一黑,你们赶快离开,走旱路速奔县城。”印-说,神色懔然。

    “好,我去做担架,你创口在胁助,不能背。”江百里醒悟地说。

    印-沉声道:“带着我,必将同归于尽”

    左婷脸色发白,惊叫道:“印爷你要我们将你留下?你”“这是唯一的生路,救一个算一个。”印-大声说。

    左婷惨然地说:“印爷,你为什么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听不得实话么?”

    左婷神色冷厉地说:“你忘了我们的命是你救的,但我们却没齿难忘。要死,我陪你。

    上天入地,赴汤蹈火,我与你同在,你休想把我赶走,我再说一句,你我是生死同命。”

    赵奎淡淡一笑道:“我们把这附近布置好,看有多少来垫咱们的棺材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倍。”

    印-一咬牙,问:“两位知道采草药么?”

    “只会采一些普通草药。”赵奎说。

    “附近可有荒野山丘?”

    “有。”

    “指我去找草药。”

    赵江两人做好担架,抬了印-出门。左婷后跟,带了剑囊防身。

    两名大汉与一位女郎,都带了刀剑恰好向门口走来。

    “咦!家里怎么有生人?”一名大汉向同伴叫。

    赵奎江百里抬了印-,偕左婷姑娘至郊外采药治伤,出门便碰上了两男一女。男的雄壮结实,剽悍之气外露。女的年约二十五六,倒有六七分姿色,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细皮白肉体态丰满。

    三人都带了刀剑,打扮却是普通村民。

    江边,泊了一艘快艇,显然这三男女是从水上来的,至于是从上游抑或下游而来却不得而知了。

    三男女向大门走来,恰好赵奎三人抬了印-出门。一名大汉一怔,颇感意外地向同伴说:“咦!家里怎么有生人!”

    另一名大汉注视着已远出三二十步外的人,说:“先别管,去问问老头子。”

    女的似有戒意,黛眉深锁地说:“咱们小心些,说不定是放暗线的六扇门鹰犬。”

    远出数十步外的赵奎,也警觉地向走在前面的江百里低声说:“不要回头,咱们留心些便可。”

    江百里问道:“你认为他们是二圣洲来的人?”

    “很难说,反正不会对咱们有利,我已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敌意,并非吉兆。”

    印-接口道:“四天了,乘风破浪仍未到来,可能有事耽搁了。诸位先不动声色,能忍则忍。”

    赵奎笑道:“当然,咱们不会轻启战端。”

    “如果能拖三天就好了。”

    “三天?你”“三天后我或可自保。”

    “鬼话,依你的创口来说,十天半月你也无法动弹。”江百里轻松地说。

    他们并未因情势殆危而紧张,可知已抱定必死之念。印-心中略宽,总算世间还有感恩的人。

    “只要我能起床,我们就可动身。”他颇为乐观地说。

    采药回来,陈家大门虚掩,静悄悄地,好像人都出去了。

    四个人分住两间房。左婷顾不了男女之嫌,亲自照料印-,床设于外间。邻室是赵、江两人,一板之隔可以互相照应。

    左婷刚以草药熬制的药汁,替印-洗妥创口,邻室突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左婷心中一紧,立即将长剑放在身旁。

    印-也从枕畔取出青锋录,纳入袖中。

    左婷将捣烂的草药敷上创口,一面细心地包札,一面低声说:“印爷,他们不会白天来吧?”

    印-笑道:“会的,这里是三不管地带,无所顾忌。他们如果到达,便会迫不及待赶来下手的。”

    “嘭”一声响,室外的门推开了。

    左婷便待挺身抓剑而起,印-却摇手示意低声道:“等他们进内间来,我可以助你一臂互相策应。”

    左婷点头会意,强自镇定继续裹缠伤口。

    门帘一掀,进来了一男一女,正是午间出门采药时碰上的人,只少了一名大汉。

    印-与左婷不动声色,未加理睬。

    大汉一怔,向女的说:“大妹,好像真是病人,不是假装的。”

    左婷缓缓站起,回身,平静地问:“两位有问贵干?尊姓是”

    “你的汉子真病了?”大汉问。

    向女人说你的汉子,这是粗俗的称呼,是丈夫的代名词。左婷脸上发烧,说:“不是病,是受伤。”

    “你们有剑?”

    “是的,作为防身之用。”

    “自何处来?”

    “荆州府。”

    “往何处去?”

    “武昌。”

    “在下不相信你们。”

    “爷台的意思”

    “你们是鹰爪孙。”

    印-接口道:“老兄你看我们像么?”

    “人不可貌相。”

    “很好,朋友亮万。”印-沉静地说。

    “你亮海底。”

    “在下姓印,名-初出道,诸位请多照顾。”

    大汉怪眼一翻,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女郎神手虚拦,说:“二哥,回慢,问清再说。”

    大汉得意地说:“大妹,不必问了,是他。”

    印-,心中一紧,问:“老兄,你听说过在下的姓名?”

    大汉哈哈笑,说:“你受了重伤,正好,免得在下多费神。”

    “朋友,你还没答覆在下的话。”

    大汉得意地说:“你早晚要知道的,先告诉你也好。咱们的头领,与雷家堡有交情。”

    “哦!原来”

    “你明白了么?”

    “我明白了。”印-说,他知道大事不妙。

    大汉狂笑道:“雷少堡主的信上,说得十分严重,说你是可以飞天遁地的了不起高手,原来却是这么一个毛孩子。”

    印-沉住气,笑问:“你们的头顿是谁?”

    “闹海夜叉秦超。”

    “哦!原来是洞庭一霸秦大王。雷家堡与秦大王有交情,并非奇事。”

    “你明白就好。”

    “要把在下交给雷少堡主?”

    “不错,明天在下就带你走。”

    “你能得到多少好处?”

    “当然有重赏。”

    “哦!做强盗的人,难道只为一个赏字么?”

    “并不全是。”

    “那你”“在下喜欢紧张刺激的生活。”

    “看来,无法以金银来买通你了。”

    左婷却不死心,从床下拖出印识取自二圣洲的一大包金元宝“哗啦啦”一阵怪响,倒散在地说:“这些补偿你的损失了吧?”

    大汉一怔,问:“你这是”

    “这是二十两庄的黄金二十锭,你数数看。”

    “我数?”

    “秦大王赏你的金银,不会比四百两更多。”

    大汉哈哈狂笑,笑完说:“小娘子,我明白了,你想用四百两金子,来交换你汉子的性命?”

    “正是此意。”

    “哈哈哈哈”“你笑什么?”

    “小娘子,你以为在下为了财方做强盗?”

    “不是么?衣食无缺,谁肯去做强盗?”

    大汉扭头向女的说:“大妹,这位小娘子说咱们做强盗为的是财呢。”

    女的咯咯笑,说:“那是世俗的想法,怪她不得。”

    “大妹,劳驾你纠正她的想法。”

    女的点头同意,向左婷说:“这座大庄院,以及附近千顷良田,皆是家父的产业,也是咱们兄妹三人的。”

    左婷一惊,讶然道:“原来你们是本宅的少主人,你们”

    “你还认为咱们做强盗为的是财么?”

    大汉接口道:“即使是为财,你们这些金子仍然是我的。”

    门帘一掀,陈老人点杖而入,横怒地大骂:“畜生!要不是我跟来,还不知你们竟然辱及祖先去做强盗呢?气死找也!”

    大议转身怪叫道:“老头子,你知道也好,不要你管。”

    陈老人气得浑身发抖,女的却说:“老头子你气死了倒好,我们可以把宅院田产卖了,卖三两千银子招一群亡命自成一伙,岂不更好?”

    “你们这些无父无君的不孝畜生!”陈老人怒骂,举杖便打。

    大汉手一抄,捞住了杖一掀。

    “砰!”陈老人摔倒在地。

    大汉拍拍手,向外间走,一面说:“老头子,你最好以趣些,少管咱们的闲事。在咱们打出天下之前死了,便没福可享啦!”

    兄妹俩出室而去,陈老人咬牙切齿地追出咒骂:“你们这些忤逆孽障,天雷怎不打你们?老天爷,报应他们啊”印-脸色冷厉,阴森森地说:“养儿女如斯,不如不养。此情此景,岂不令天下父母寒心?”

    邻居传来轻微的叩击声,通知印-危机已过。

    左婷就壁缝问道:“赵叔,你们那边如何?”

    赵奎的声音传来说:“一个逆子仗剑把守在咱们的房门外,咱们不想惊动他,目下已经撤走了。”

    “赵叔,听到这面的动静么?”

    “听到了,愚叔义愤填膺,几乎忍不住要过去动手呢。逆子不死,大乱不止。”

    印-接口道:“洞庭水贼插手,咱们仍有机会,请出外设法,透露些口风,让二圣洲的人前来干预。”

    “老大!一方的人已难应付,老弟你还想加上二圣洲的人,岂不更为棘手?”江百里惶然说。

    印-却轻松地笑道:“这叫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哦!对,这就到外面走走。”

    “逆子再来时,答应跟他们走,但不要答得太干脆,以免引起他们的疑心。”印-再次叮咛。

    心中有了准备,应付自然绰有余裕。

    入暮时分逆子果然光临,最后满意地离去。

    当晚,两个不肖子与不孝女,轮流在门外把守,防止他们脱逃。

    这一夜,印-睡得十分香甜。

    左婷仍然放心不下,不时起床探视。

    一早,逆子前来催促登船。

    为了拖延时刻,左婷不依,向逆子老二尖叫:“不,今天不能动身,伤势沉重,移动了性命交关,须等两天再说。”

    老二怪眼一翻,扬刀说:“不行,太爷不能在此多留,今天非走不可。”

    “不,他”

    “雷少堡信上说死活不论,你们要是不肯走,太爷就把你那汉子的脑袋砍下来带走。”

    左婷不让步,冷笑道:“我这位郎君因伤势过重,脸型已变。雷少堡主一代枭雄,疑心特大,要是认不出来,你岂不是有诈骗邀功之嫌?你吃得消?至于你的赏金将分文俱无。”

    “这”左婷见对方意动,打铁趁热,抢着说:“缓一两天走,对你并无损失,对不对?”

    “不,夜长梦多”

    “急必愤事,古有明训。这是你兄妹的千载难逢好机,不要错过了。”

    老二终于让步,说:“好吧,明天再看看他有无起色。”

    能拖尽量拖,一拖便是三天。

    这天晚间,逆子老二前来提出最后警告,向四人凶狠地说:“明天好好准备动身上船,再赖着不走,太爷把你们全杀了,把脑袋用灰匣盛了带走。”

    这三天中,镇上有了动静。

    一早,陈家的大门开处,首先大踏步出来了逆子老大,手握连鞘长剑威风凛凛。

    接着是赤手空拳的赵奎和江百里,抬着脸色苍白的印。

    逆子老二挟了单刀,紧随在后。

    逆女仗剑押着捧了药匣的左婷,寸步不离。

    路旁草丛中青影乍现。两名青衣大汉剑隐时后,拦住去路敞声大笑,为首的人发话道:

    “陈老大,留步。”

    逆子老二一怔,粗眉一扬,说:“哦!原米是孟老九,少见少见,有何见教?”

    孟老九哈哈狂笑,笑完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兄弟向贤兄妹讨个人情。”

    “哦!你说吧。”

    “请把这四位男女留下。”

    逆子老二哼了一声。怪叫道:“什么?你要这四个男女?”

    “是的,有何不妥么?”

    “哼!听说你孟老九攀上了高枝儿”

    “令弟在二圣洲得意,虽算不了高枝儿,但总算差强人意,混得不错。当然,比不上老兄称孤道寡神气。”

    逆子老二傲然道:“你知道就好,你知道这几个男女,是谁所要的人?”

    “兄弟只知道,他们是二圣洲的佳客。”

    “你老九胆子不小。”

    “胆子小就不必在江湖上活现世。你陈老二兄妹随闹海夜叉在洞庭得意,马坑镇距洞庭远着呢。江湖道义讲的是井水不犯河水;陈老大,你是不是觉得,湖水抢吞了咱们的江水?”

    逆子老二扫了两人一眼,狞笑道:“假使说出所要的人是谁,你们便不敢嘴硬了。”

    “真的?兄弟倒要听听,看吓不吓得死我孟老九?你就说吧。”

    “西安天下第一堡雷家堡的雷少堡主。”逆子老二一字一吐地说,神气万分,得意洋洋。似乎雷少堡主四字,已抬高了他的身价。

    孟老九嘻嘻笑,说:“抱歉,兄弟出道太晚,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什么?你”“兄弟只知道二圣洲乘风破浪郑爷的名号。兄弟在郑爷手下办事,不管办对与否,天掉下来有郑爷顶着,不用兄弟耽心。”

    陈老二见指出雷少堡主的名号唬不倒对方,便知不能善了,举步逼进说:“看来咱们之间,必须决定谁是得主了。”

    “对,半点不假。”孟老九傲然地说。

    “凭你们两块料,陈大爷还没将你们放在心上。”

    孟老九仰天狂笑,举手一挥说:“陈老二,你看谁来了?”

    左、右、前三方,共站起十六名青衣人。

    为首的人出现在前面,是个项门光光,留了一圈灰发的人。尖头尖嘴鹰勾鼻,小耳小眼山羊胡,是属于令人一见便难以忘怀的特殊人物。

    “秃鱼鹰范同!”逆子陈老大惊叫。

    秃鱼鹰咕咕笑,声如鬼哭,笑完说:“陈老二,你们二兄妹乖乖自己下船滚蛋。”

    “你”“你要老夫赶你走么?”

    陈老二一挺胸膛,咬牙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秃鱼鹰,咱们剑上见真章。”

    秃鱼鹰怪笑道:“呵呵呵想不到今天陈老大居然敢向我秃鱼鹰递剑,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陈老二冷笑道:“在下支持三五十招,并无困难。”

    “三五十招以后呢?”秃鱼鹰怪腔怪调地问。

    “以后便用不着在下耽心了。”

    “为何?”

    “因为东湖头领水蜈蚣便可起到了。”

    屋角突传出一阵刺耳狂笑,转出一个怪眼如银铃,佩了蜈蚣钩的中年人,郎声道:“在下提前赶来了,用不着等三五十招之后啦!哈哈!秃鱼鹰久违了,你好。”

    秃鱼鹰哈哈笑,说:“我好,还没死。水蜈蚣,你只来了一个人?”

    水蜈蚣举手一挥,鱼贯出现十个劲装大汉,说:“数量相当,是吧?”

    逆子老二胆气一壮,大吼道:“杀!毙了这些下三滥的灰孙子。”

    秃鱼鹰口气一软,叫道:“水蜈蚣,咱们好好商量。”

    水蜈蚣阴阴一笑也:“商量怎样让在下把人带走么?”

    赵奎把握机会,大笑道:“秃鱼鹰,乘风破浪叫你来请人,真是瞎了眼没有知人之明。

    你老了,回去吧,回去告诉乘风破浪,只要赵某一日不死,他休想睡一天太平大头觉。”

    陈老二回身,剑尖怒指着赵奎说:“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

    赵奎不为所动,冷笑道:“我说不说并无多少不同,反正你们双方都要人,谁胜了咱们跟谁走,你怕什么?”

    秃鱼鹰怒火上冲,点手叫:“水蜈蚣,咱们先分个高下,看谁是得主。”

    水蜈蚣撤出蜈蚣钩,冷笑道:“咱们确要分个高下,但并不能决定得主。不管在下是胜是负,人咱们必须带走,在下作不了主。雷少堡主在武昌等候,人必须交到他手中。呔!”

    喝声中,挥钩疾进,拦腰猛钩,势如雷霆。

    秃鱼鹰大喝一声,沉剑疾进“铮”一声架偏了蜈蚣钩,乘势疾进采入,剑花骤吐,恍如电光一闪,锋尖便迫近对方的胸口。

    水蜈蚣一惊,扭身斜飘五尺,立还颜色回敬一钩,反扑秃鱼鹰的右膝。

    两人搭上手,便是一阵可怕的凶猛狂攻,双方势均力敌,各展所学生死相拼。

    担架已放在地上,印-突然大叫道:“哎唷!我的创口”

    江百里大喝道:“印老弟创口崩裂,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左婷勇敢地叫:“把人先抬进去,等他们决定后再说。”

    逆女大妹伸手急拦,剑尖疾伸。

    左婷一挺胸膛,冷笑道:“你要杀我,动手吧。”

    逆子老二挥手低声道:“大妹先把人抬进,以免被私枭们乘乱抢人,快!”

    孟老九果然既然欲动,举手一挥,带了八个人向前急抢。

    逆子陈老大也挥剑截出,大喝道:“动手,打发他们上路。”

    杀声震耳,双方立即陷入混战。

    不久,秃鱼鹰的人像潮水般退去。

    水蜈蚣的人,也退入陈宅严加戒备。

    路上,留下了六具尸体,有两具是水蜈蚣的人。

    第一次厮杀,谁也没占便宜。

    一天中,双方未再冲突。

    秃鱼鹰的人多,四周布下天罗地网,但高手甚少,不敢轻举妄动入宅抢人。

    水蜈蚣在等侯,等候同伴赶来相助。

    双方在僵持。皆在等候援兵赶来声援。

    印-得其所哉,走下心神养伤等机会。

    四人在室内秘密商量对策,门外有人把守,禁止他的外出,兵刃展行囊已全被抄走,唯一未被搜走的兵刃,是印-的青锋录。

    这把神刃长仅八寸裹在伤巾内十分安全。

    印-的看法是下行比上行安全得多,水寇们要将他们送往武昌,沿途大有希望,只要他不加反抗,水寇们便不会为难他。

    但如果落在乘风破浪手中,后果要严重得多。也许乘风破浪也将他送交雷少堡主;但左婷与赵、江两人,将是死路一条。

    因此,他要求赵、江两人,必要时可助水蜈蚣一臂之力,阻止秃鱼鹰的人入侵,甚至不惜大开杀戒,以激怒双方的人,以便从中取利。

    情势险恶,他必须殚精竭智以应付危难。

    又拖了一天,当晚二圣洲来了几位高手,告知秃鱼鹰一群人,乘风破浪在荆州有所耽搁,不久将加快赶来,无论如何。必须将人弄到手,决不可让水寇们将人带走,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三里初,全宅死寂。

    四人已被安置在一间内房中。有两个人严密看守,除了唯一的床安顿印-之外,其他三人只好在壁角打地铺,显得极为拥挤。但他们仍然作了些必要的安排,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变化。

    房门拉开了,水蜈蚣当门而立,向身后的陈老人说:“带了四个人,难逃对方的眼下,是么?”

    “是的,确是不便。”陈老人答。

    “带四个脑袋,便容易得多了。”

    “对,方便得多。”

    “那么,咱们为何不把他们砍了?”

    “一切由头领作主。”陈老人恭敬地说。

    印-在床上接口道:“假使你把咱们砍了,乘风破浪不全力攻袭你们才怪。咱们活着,秃鱼鹰有了一线希望,还不至于迫得那么紧。咱们一死,他还有甚希望?必定一口怨气没处出,急怒攻心之下,肯饶过你们?”

    水蜈蚣冷笑道:“大爷还没将那些私枭放在眼下。”

    印-怪笑道:“人多人强,他们的人不断赶来,万一他们放上一把火,你们守得住么?

    当然,有咱们在,他有所顾忌;咱们一死,放把火对他们并无损失。”

    晓以利害,水蜈蚣不无顾忌。

    江百里接口道:“多了咱们四个人,事急咱们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们肯将兵刃给我门,咱们可以挡上一阵。”

    “你们会助太爷?”

    “为何不能助你?”

    “你们没有相助的理由。”

    江百里轻松地微笑,说:“咱们如果落在他们手中,至二圣洲仅需一天。在你们手中,至武昌却是十天半月的事。即使是傻瓜笨蛋,也知道活十天半月,比活一天强得多。老鼠,这理由够充分了吧?”

    印-接口道:“你聪明一世,不会糊涂一时而把咱们砍了,因为你不愿垫咱们的棺材底,你愿么?”

    水蜈蚣回头就走,一面说:“好好看住他们,以后再说。”

    众贼一走,印-吁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他说:“总算又渡过一关,好险。”

    左婷心中仍然余悸犹在,苦笑道:“必须摆脱他们的控制,不然危险极了。”

    印-拍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啦!吉人天相,咱们希望未绝呢。”

    门外,突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江百里将印-从床上搬下,放在壁角,立即拆散木床,每人取一根床脚柱作为兵刃,正好当短棍使用。

    “熄灯。”赵奎低叫。

    左婷吹熄油灯,守在印-身旁。

    不久,兵刃交击声震耳,叱喝声清晰,不时传出三两声凄厉的叫号。显然,入侵的人为数不少。

    不久,门了外喝声传到:“快说,真是藏在这里么?”

    “就在里面。”是另一人的声音。

    “上了绑么?”

    “不知道啊”接着“砰”一声大震,门被踢倒了。

    门本来就是虚掩着的,人影急撞而入。

    门右的赵奎悄然一棍劈下“噗”一声劈破了入侵者的头颅,被左面的江百里抓住拖至一旁。

    第二个黑影站在门外,叫道:“等我亮火折子”

    赵奎贴门先滑出,一棍斜抽。

    “噗!”正中对方的耳门。

    人尚未倒下,便被江百里拖入房内。

    “先取兵刃。”赵奎低叫。

    获得两把单刀,如虎添翼。

    江百里将两具尸体横搁在门外,低声道:“小心,又有人来了。”

    共来了两个人,急急地奔来,在前面的人叫:“老八,这里有人侵入么?”

    赵奎伏在尸旁,掩往口叫:“哎哎唷”

    人影奔到,急叫:“老八,老八”

    天太黑,廊下更黑。房内往外看,星光依稀尚可分辨景物,外面的人却一无所见。

    “哎呀!”最先奔来的人被死尸所绊,惊叫着向前一栽。

    赵奎扭身就是一刀,斗大的头颅与脖子分家。

    江百里斜冲暴起,贴地切入一刀斜掠。

    “喀喀!”后到的人影双脚齐膝而折,人向前扑。

    赵奎仍仰卧在地,刀尖上吐。“嚓!”正好刺入倒下的断脚人影的胸口。

    两人合作无间,配合得恰到好处。悄然袭击百发百中,来一个杀一个,不管对方是哪一方的人,反正来人必定是敌非友。

    江百里低叫道:“咱们该走了,快!”

    事先早准备停当,江百里用被巾背起印-,赵奎领先开路,左婷断后,悄然溜之大吉——

    扫描,xmwjwocr

本站推荐:狼与兄弟天下第九剑来神祇飞剑问道三寸人间大符篆师白袍总管仙帝归来巅峰赘婿

怜花印珮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云中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云中岳并收藏怜花印珮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