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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相信龙冥有自己的判断〔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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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真的是太闲了。从今天开始，做离儿的丫鬟，没有丫鬟照顾她，她应该很不习惯。”
我脑袋轰的一声。
龙冥让我做离儿的丫鬟，我震惊的瞪着他。
“这是我看了你们过去的惩罚吗？”我咬着下唇，不可置信道撄。
“她的身份不是你能比拟的，不过是个转世而已。”
不过是个转世而已？
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啊。
满是委屈的内心开始膨胀，连同那些酸楚和心疼偿。
好吧，成全他们，半个月丫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如此的卑微，好吧，半个月丫鬟，我会尽职，请问我是现在自行出去，还是站在角落里等你一起回？”
龙冥阴沉的眸子一滞，淡漠道，“你有本事回去吗，等我十分钟。”
我垂下眸子，眼眶一片通红，双手紧紧的握紧，不长的指甲掐入掌心，直到觉的粘稠，却一点都不疼。“好。”这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我站在旁边的角落，垂眸，努力让自己不动不动，努力到让他看不到我的存在。
十分钟漫长的有些可怕。
脚站的麻了，我干脆蹲坐在地上，眼皮一沉，打起了咳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头撞到墙壁那刻，我立马清醒过来，刚开始幽暗的房间，只剩下一缕幽光，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
我推开门，到处都是黑暗。
依稀记得，来时这里是分叉路，一条是通往地狱的，一条则是通往这里的。
几度犹豫才迈上一条路。
越走越黑，就像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暗。
呵呵。。。哈哈。。。。来啊，来吧，来吧。
我脚步一滞，毛骨悚然，难道几度犹豫之后走上的路是通往地狱的？
害怕是不会麻木的。。。
就像现在自己的内心，我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来吧。。。来吧。。。
手，无数双手在挥舞着，突然惨兮兮的脸，我瞳孔一收缩，真的是地狱，我想转身，脚却无法往后迈，就像被控制一样，只能往前。
“血。。。我听到温热的血液流淌的声音。。。。不不，你不能一个人独吞。。。当然，你觉的我们能一起分享吗。。。。哈哈。。。力量，谁的力量大就归谁。。。”
二道阴森的交谈声。
脖子被一双手扼住。
“哒哒。。。哒哒。。。”
黑暗中，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我与声音迎面相向.直到，目光落定，那脚步声是龙冥的，龙冥从黑暗中走来，一直僵硬挺直的脊背一垮，所有的坚强化为灰烬，刚刚一直一直埋怨他的心理，现在似乎得到了缓解，只要活着。
“谁让你走来这边的？”
略带质问的龙冥有一丝丝温怒，他的眉头微微一蹙，薄唇冷硬的让人产生惧意。
我一委屈，扁起嘴角，“说好的十分钟呢？”
“真是不经等待。”龙冥一哼，在幽暗的走廊之下拉起我冷汗漓漓的手，又轻轻道了句，“走吧。”
“那边是地狱吗？”我咽了咽口水，还是问道，转过身之际，一直不敢再回头，刚刚那结阴森的声音依旧历历在目，再往前，我绝对会被吞掉，幸好。。。
“嗯。”
“地狱是不是出现什么变故？”被龙冥握起的掌心传来丝丝冰冷的寒意，他的手掌终究是冷的，无法捂暖我温热的手掌。
“还好。”
龙冥回答的简单，简单的不想继续阐述。
我停止了追问，又道，“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一醒来全世界都黑暗，我以为你走了，把我遗忘在那里，我只好自己摸索，去找寻希望。”
“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真的是耽搁了，抱歉，给你造成不好的困扰。”龙冥道歉了？我小小的抱怨，龙冥竟然跟我道歉，虽然还是清清冷冷的语气，我却足以。
在这里的半个来月，我必须依赖他而活，不然，没有任何的靠山该怎么存在阴界。
“其实也没。。。没事，必须您忙，只要您保我相安无事半个月，回到人间，我们从此陌路。”说到最后陌路二个字，我喉咙处一丝哽咽。
那只握着我手的冰冷大掌突然的松开，幽暗的走廊光亮了不少。
“不必要用您来称呼。”
说完这句话，龙冥大步迈开径直往前走。
我只好小跑的跟上，不能再跟丢了。
“好的，不用您。”
龙冥哑然无语，蹙起的眉头一直得不到缓解，冰冷越来越凝聚的脸庞，寒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锁链是通往山洞的唯一途径。
龙冥没有带我上锁链的意思，他一个人径直走上锁链，安稳的走着。
我咬了咬唇，没有扶手，就一根锁链，我一旦走上去，必然会掉下去，我安然不会冒这个险，只好道，“我。。。我肯定过不去。”
龙冥走上锁链的脚步还是没有停，只冷冷道，“那是你的事。”
他生气了。。。不是该我生气的吗？
我欲哭无泪的站在锁链的一头，几度张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那我就在这里吧。”
“走上来。”龙冥轻意的一个转身，面若冰霜，也没有伸手拉我一把的意思，就是命令的语气，让我一个人走上锁链。
我抬起一只脚踩到锁链上，又害怕的缩回来，“不行。。。我怕。”
“刚刚对我不是很客套吗，连过个锁链也需要我帮助，我无须帮忙一个只想索求帮助的人。”
我一愣，龙冥这什么意思？
是我思维浊了，还是他的思维根本就偏离的正常。
龙冥喜欢离儿，我这个做个后备的转世不是应该远远的旁观吗，我就想半个月后扯清而已，这么简单不再纠结。
“我愿意做离儿的丫鬟半个月，无条件的听候她的差遣。”
“包括你的命吗？”龙冥深邃的眸子又是一怒。
我的话又招惹他了吗？我自认为说的没错啊。
“龙冥，你到底是生什么气嘛？”我径直问道。
“自己过锁链。”龙冥一个转身，彻底把我掠在这里。
我往地上一蹲坐，自己过岂不是找死，我有自知知明。
“二分钟不过来会有厉鬼出没。”
什么？我倏的站起身，厉.。。厉鬼，我紧张的四处张望，开始结巴道，“不。。。不骗我？真。。。真有厉鬼？”
“你可以等二分钟自有分晓。”
我真的真的是欲哭无泪。
“别走嘛，好歹拉我一把啊。”我眼泪鼻涕就要横流了，总感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在靠近，难道真的是厉鬼要出没了？“我会是很称职的跟班和丫鬟的，被厉鬼一吓傻了怎么办？你的另一面至少现在还是爱我的，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龙冥已然走到了一半，问题是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行行好，把我带一带嘛，我一米六五，九十斤而已，不重的，你用手一拎就可以了。”
阴风阵阵袭来，窜入脊背。
连同一些沙哑的声音。
我一慌，脚往锁链上一踩，再鼓起勇气掿上另一只脚，咦，这是怎么回事。。。。落脚的地方不单单是锁链而已，隐约还有石头铺成的石头路，路的二边竟然开始了彼岸花，随着阴风摇曳，阵阵纷香袭来。
前面龙冥放慢了脚步。
我大步往前，直到撞到了一堵肉墙。
***
刚刚求了那么久不拉我一把，现在又停下来是几个意思。
我幽怨的瞪了眼，再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
正想绕过龙冥时，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刚刚隐现的石头路没了，路边的彼岸花没了，真的就剩一根锁链，烙的鞋底难受，我整个人也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就在大幅度摇摆时，我二只手往龙冥腰间一抱，专属龙冥的泥土清香沁入鼻息。
“放手。”龙冥清冷道。
“不放，打死我也不放。”我摇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龙冥坚硬的下颚划开一抹弧度，不再冷硬的没有一丝表情。
“你这样抱着我怎么走？”
“像八爪鱼一样走就行了。”我脱口而出。
龙冥竟然淡出一丝轻笑。
正处于害怕的我根本无暇顾忌龙冥的心情，死死的抱着不放，也就有那泥土的清香可以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让我瞬时陷入其中，享受暂时的安心。
最后，龙冥把我一拎，我害怕的又勾住他的手臂，就像一只猴子，对就是一只可怜的猴子。
“到了。”
被拎起之后我一直认命的闭上眼，听到龙冥的到了，我缓缓睁开眼，真的到了，离儿正哀怨的看着自己。
我。。。我怎么了？对了，我还挂在了龙冥的手臂上，手一松，从龙冥的手臂滑了下来。
我殷勤的站在离儿面前，“离儿小姐，这半个月我便是你的丫鬟，有什么事随即差遣。”
离儿一愣，眸光询问着龙冥。
龙冥冷冷一瞥没有回答的意思。
我只好又道，“别怀疑，是龙冥安排的，说你需要丫鬟伺候。”
离儿眉眼一喜，原来她还是特别的，随后又轻柔道，“李离，说什么丫鬟伺候的，这里就我们二个女的，互相照顾吧。”
“不敢，离儿小姐。”
“罢了，也是没见过世面的。”
我一愣，这。。。也太贬低我了吧，好吧，无所谓，我是没见过世面，半个月而已。“是，那你们先聊，我去收拾房间。”
“去吧。”
隐约离儿的大小姐架子出来了。
我心里头怪怪的，一个转世去伺候前世，那未免有点。。。小小的荒唐。龙冥这样安排应该是想护着离儿吧，我拍了拍脑袋，不去多想，想的越多越觉的自己苦逼。
“冥哥哥，我们在石头上坐一会吧，就像小时候，毫无顾忌的盘膝而坐。”
离儿轻轻扯了扯龙冥的衣角。
龙冥的眸子从进入山洞的那抹背影中回神，应了声，“好。”
“冥哥哥，你今天又去地狱巡视了吗？”
“嗯。”
“接二连三的去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不防说出来，如果我能帮的话，一定尽所能的帮。”
“不需要你一个女人的力量参杂进来。”
“冥哥哥别误会，我就是纯粹的想帮忙而已。”
“好了，你早些休息。”
“冥哥哥再陪离儿一会好吗？”
“你的小川来了，警告他别乱来，不然，就是与我背敌。”
龙冥的声音冷硬无比。
他警告青川不要乱来，意思就是不要动李离，离儿当然一听就明白，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放心吧，李离是我的转世，我会好好护着她的。”
龙冥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洞门口。
青川的身影隐现。
呵护般的道，“离儿。”
离儿淡淡的瞥了眼，“小川这半个月没事还是不要随意来的好。”
“怎么了离儿，是龙冥威胁你了吗？”
“他很好，是我想清静，这缕不知道会不会随时消失的气息，我只想安安静静的。”
青川眸子满是心疼，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李离成为离儿。”
“不行，先别说了，你先走吧。”
青川一走，离儿的眸子里阴暗不明，她的脑海里突然回响了那句话，让李离成为她，不。。。她要扼制住这种想法，李离是李离，永远不可能取代她。
“李离，我想吃烧烤，你能不能站在悬崖边逮只鸟类什么的来吃啊。”离儿一进山洞的房间捂着肚子，可怜兮兮道。
肉？嘴巴一眨巴眨巴的，其实我也想吃肉。
“好吧，那你先休息一下，到时我喊你出来。”
“嗯，谢谢你李离。”
“应该的。”
我挽起袖子，聚精会神的站在悬崖边上，心底努力控制着不断颤抖的双脚，镇定镇定。
“哎呀李离，真当起丫鬟来了啊。”
我不理会又开始叨唠的龙麒。
“我刚刚就纳了闷了，你一个人间的丫头竟然能站到锁链之上，肯定是龙冥施法铺好路了吧，是不是路边还有鲜花的，哇塞，对你的心思不一般，不过也奇怪，他为什么又收留着离儿呢，难道二个都喜欢想要吗。哈哈。。。”
真想用什么塞住龙麒那张嘴。
不过他说的龙冥施法，让锁链变成石子路，路边又有鲜花的。这些倒是事实。
“其实吧，我还是挺同情你的，一个人间丫头孤身一身生活在满是鬼的阴界，不容易呐，一不小心就变成鬼了，那么跟人间彻底形同陌路。”
噗嗤。。。噗嗤。。。
一只小鸟趴在了悬崖边上。
又是上次那只小鸟？
无奈，我伸手把它拎了起来放在一侧，又道，“你走吧。”
小鸟竟然走到我脚边蹭了蹭，这是几个意思？我蒙圈了，我逮鸟烧烤，来这么一只可怜的小鸟干什么，她妈妈可不是吃素的，那一叼我心有余悸。
“你不会是跟你妈妈飞散了吧？”
小鸟听懂的点了点头。
我抚额，悲催的往地上一坐，站久了，脚都麻了，尤其那颤抖的感觉，把心揪的难受.
“我养活不了你，这里没有吃的。”
小鸟又往我脚边蹭了蹭。
龙麒大声嬉笑道，“这里生活的所有活物都不需要吃东西，你傻啊。”
“一缕气息的离儿更不需要吃东西，尤其是肉类的，李离，你被耍了，哈哈。。真是好玩。”
离儿在乎着龙冥，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么不待见自己的转世好吗？我真没想跟她争什么，我会全身而退，原来在感情面前，再温柔的离儿也会变的自私。
***
“这只小鸟虽小，也烤了吧，够塞牙缝就行。”
离儿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小鸟一个踉跄，跳到了我的手掌心。
“离儿小姐算了吧，这只小鸟这么小，巴掌大都没有，怪可怜的。”
“可怜之物必有可恨之处，你现在是丫鬟，难道不该听小姐的话吗？”离儿突然板着一张脸。
那个温柔的离儿呢，飞走了？
我憨憨一笑，“不是我想反驳你，我会逮到一只更大的鸟的，请你相信。”
“等你？你这速度？其实李离，你做丫鬟都不够格。”说完，径直回到山洞的房间，大门一关，再上反锁的声音。
我。。。这是连房间都进不去了。
龙麒还幽幽的来了句，“丫鬟是不能同主人一起睡的，哈哈。。.”
小鸟啄啄我的小手，再从我的手掌中跳了下去，站到了悬崖边上，小翅膀噗呲着，叽叽喳喳的，根本听不懂它说什么。
“真是够笨的，它说这悬崖下一点点有一个天然山洞，是它和它妈妈的鸟巢，可以收留你。”
怪不得这小鸟二次趴在悬崖上，原来它的家就在这下面一点点，那意思就是说，我只要一爬就够得到了。
看来这半个月只能这么将就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天然山洞。
里面有二张用干草铺成的床，一大一小，这山洞很干燥，一点都不会潮湿。
半夜，模糊中，我好像听到脚步声，再突然我被大鸟叼了起来往山洞外飞，大鸟的翅膀受伤了，我手碰到之处一片粘稠。
我猛然惊醒，大鸟把我叼到半空之中。
与我遥遥相望的是青川，他阴戾的眼嘲笑般的看着我。
阴森森道，“把身体给离儿，你本是她的转世，你有什么资格来与她作对。”
“我什么时候跟她作对了？我想你是误会了吧，再说，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小心被龙冥知道。”
“龙冥？哈哈。。那个护你在掌心的龙冥不在，你以为你的生死真的关他的事吗？”青川的脚底冒起了黑烟，黑烟就像是飞行器，速度极快，一下子飞到了我面前。
大鸟受伤了，扑展的翅膀正轻颤起来。
我附在大鸟耳边道，“带我去找龙冥，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大鸟点了点头，往悬崖低下飞去。
青川冷哼一声，也朝着我和大鸟的方向飞来。
呜呜。。。
大鸟被青川一掌袭来，在他把我安然送到草地时，翅膀再也抖动不起来，眼睛缓缓一睁一闭，它这是。。。
青川已在我们面前站立。
“你有本事就当场杀了我，别伤及无辜。”
我横在大鸟面前。
“呵，杀你？我要你成为活死人，成为离儿的*。”
青川的种种都是为了离儿。
“真够痴情的，只怕离儿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你这种近乎癫狂的男人，想来离儿也不会喜欢的，她喜欢的永远只会是龙冥那一类的，永远的冷傲高高在上，如果能奢求到他的一眼，或是疼惜，便此生知足。”
“那是她的一时迷糊，她会清醒的，现在，她需要一个*，你是最适合她的，你应该感觉庆幸，你可知道离儿的身世，她是三界之外的，我们是同一族人，她是我族的正统血脉，也会是三界最强的女人，谁都想和她攀关系，没想到却被妖娆那个溅人杀了她。”
“所以呢？我该膜拜吗？对不起，我没有信仰，我是人类，渺小的人类。”我冷眼瞪着青川。
青川嗤笑我的不知好歹。
他的手掌形成一缕白光。
那白光急速的朝我袭来。
我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预料之中的白光并没有向我袭来，我微眯的睁开眼，我的身侧站着龙冥，他冷傲的睥睨着青川，深潭的眸子幽暗之极，薄唇轻启，“我的地盘也轮到你来撒野了？“
“你不帮离儿我来帮，就像她被妖娆杀了，你不帮她报仇一样。”
“为什么我要帮她做这些事？不是有你这个跟班吗。”
青川脸色铁青的看着龙冥。
他最讨厌被别人说他是离儿的跟班，他这是爱，深入骨髓的爱。
“你爱离儿。”
“所以，和你有关系。”
龙冥没有否定，这和承认相差不远，我苦涩的低垂着头，站在龙冥的背后，就让他帮我挡挡风雨，能挡一时是一时。
“哼，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阻止我就是在伤害离儿，如果离儿知道你这种态度该是怎样的伤心，龙冥，你就等着后悔吧。”青川消失。
龙冥冷冽的伫立在那，眸子里有我听不懂的深邃。
“算你聪明，知道来求救。”
我一愣，又跑到奄奄一息的大鸟身边，再哀求的看着龙冥，“能不能救它？”
“我为什么要救它？”
“求你了，我知道你不随便救人，可是，它是因为我受伤的，它快死了。”我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最受不了别人帮我却受到伤害，大鸟虽不是人，但它同样有人的思维，应该是比人简单更纯粹。
小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过来，翅膀上的羽毛被下悬崖底的气流给挤掉了吧。
它站在大鸟的脖子上，用它小小的嘴巴啄啄。
叽叽。。。
我伸出袖子一擦眼泪，“龙冥，救它好不好？”
龙冥没有说话，手掌心出现一道幽光，幽光射入大鸟的身子，大鸟的伤瞬间好了，再一个翻身，噗嗤着翅膀，它。。。好了？
我欢喜的挽起龙冥的手臂，“哇，龙冥，你救活它了，好厉害。”
大鸟的翅膀撑起小鸟，展翅一飞，飞走了。
我抬起头，看着它们远去的方向，没死就好。
“谢谢，你把我送回去了，半个月的丫鬟，我不会半途而废的，请你相信。”
“罢了，跟在我身边吧。”
“呃？什么意思？”
“离儿有青川护着，你这个丫鬟太多余了。”龙冥径直往草地的一侧走去，我小跑的跟上，穿过一个石缝，我竟然看到一栋别墅，真的是别墅，像迷你的黑色城堡。
“你。。你原来有这么好的地，竟然带我住山洞？”
“你是什么身份。”
我一时语塞，还是我的身份问题。
“那。。。确定允许我进去了？”
“你可以不进去。”
我小跑到龙冥面前，城堡的黑色大门晃当而开，里面。。。不是那种豪华奢靡，而是一种庄严肃静，到处一尘不染，全都是用黑色的大理石切割而成。
***
“这半个月我可以住在这里？”
“看我心情。”
我马上殷勤的帮龙冥捶捶肩膀，敲敲腿的，讨好的笑道，“我还会是很称职的丫鬟的。”
龙冥除了送吃的东西过来，基本不出现。
我呢，为了落个清静，压根就不出城堡。
“李离，出来。”
是离儿的声音。
今天是半个月的最后一天，离我和龙冥约好的时候只差一会。
我走出城堡，双手环胸，淡漠的看着离儿和青川。
“有事？”
“没想到你住进了这里，李离，你真有手段，比我高明多了。我不过是让你逮只小鸟，你倒好，想办法来到这里，还让冥哥哥收留你在这儿。”离儿愤怒的瞪着我。
青川也是满脸的鄙夷之色。
怎么从离儿嘴里变成了是我的错了？
“你的跟班追杀我，你不知道？”
我淡漠浅笑的在离儿和青川身上游离。
离儿没有一丝责备之意，看我的眼神更是愤怒，“那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李离，你够可以的，装作什么也不争的态度，实则比谁都有心机心眼。”
“那也是你的一面之意。”
“哼，离儿来见你本来是想和好的，李离，你就这种态度，离儿想和你合好我都不答应。”
“是吗？原来不是质问啊。”我浅笑盈盈，倚在城堡的大门上，一副悠哉慵懒。
这个时候他们不会杀我，所以，我是安全的，既然是安全的，为什么要受他们的气。
“李离，我身为你的前世，连过问都不能吗？”
“前世而已，二者不相关，为什么你觉的身为后世的我一定得服从你不可？”
离儿脸色不佳，手指带着一丝轻轻的抖动，定了定神才道，“原来你觉的我们并没有任何相关，那为什么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也同样心情低落。”
“这就像是同卵双胞胎，有些感觉是想通的，也仅限于此，离儿，我尊重你，也希望你同样尊重我，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班。”我把跟班二个字说的重，还不忘看了眼青川。
“看来，李离，你是要和我背道而驰了。”
“不，是各走各的路。”
离儿突然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李离，你真够狠心的，说的这么绝对。”
我还想质问离儿这演的哪出。
龙冥出现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
所以说离儿是看到龙冥来了，才装出这副柔弱的表情？
刚刚的愤怒和鄙夷都飞走了？
还真是小说电视里的一贯技俩。
我悠哉的看了眼龙冥，并没有理解的意思，只是道了句，“时间道了，送我回去。”
“你没有要解释的？”
“没有。”我摇头，解不解释都无所谓，我的命在他们看来如同草芥，所以，我为什么要受他们的欺负，服软我会，坚强我也同样需要。
“冥哥哥，我是来道歉的，我求青川带我来这，可是，李离说的太狠心和绝对了，冥哥哥，对不起。”离儿哭的那叫梨花带泪的。
一旁的青川立马心疼起来，看我的眼神是淬着毒的。
“我相信龙冥有自己的判断，再说，我无所谓，我爱的那个他没在，为什么要解释。”我冷冷一笑，我爱的龙冥根本不是他，为什么我还要委屈的去解释，不值得。
可，我爱的龙冥如果出现了，会不会同样的是来寻求我的解释，我随即哭笑着。
“是吗？既然不想解释就继续被禁锢在城堡里，你的食物不会再送。”
我被一道力量推了进来。
透过门的缝隙，我看到离儿正挽着龙冥的手臂，楚楚可怜。
天杀的，这龙冥太歹毒了。
就这样把我关了？
“冥哥哥，其实也不要怪李离，她可能是嫉妒，嫉妒冥哥哥对我是特别的，冥哥哥不知道，你的魅力是对所有女人封杀的。”
“离儿，我警告过。”
龙冥不听离儿的解释，倒是先质问起他的警告。
离儿一愣，满是泪痕的脸颊僵硬了，“冥哥哥，什。。。什么意思？”
“我说过不要动李离，你没有告诉他吗？”龙冥阴冷的有些可怕。
离儿有些胆怯这样的龙冥，挽着的手抽离出来。
“不要怪离儿，她根本不知道.”
“冥哥哥。。。”
“好，现在我警告你青川，不要妄想动她，有些怒气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龙冥冷冽夹带着威压无形之中像呼吸的氧气一样，轻意的被吸入肺部。
离儿和青川都感觉到呼吸一窒的感受。
“冥哥哥，我难受。”离儿抚上心口，一手颤抖的扶到青川手臂上。
威压之力消失。。。龙冥冷眼道，“好自为之。”
城堡的大门一开，再一关。
离儿真正的泪眼婆娑。
“看来你真的是太闲了。从今天开始，做离儿的丫鬟，没有丫鬟照顾她，她应该很不习惯。”
我脑袋轰的一声。
龙冥让我做离儿的丫鬟，我震惊的瞪着他。
“这是我看了你们过去的惩罚吗？”我咬着下唇，不可置信道撄。
“她的身份不是你能比拟的，不过是个转世而已。”
不过是个转世而已？
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啊。
满是委屈的内心开始膨胀，连同那些酸楚和心疼偿。
好吧，成全他们，半个月丫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如此的卑微，好吧，半个月丫鬟，我会尽职，请问我是现在自行出去，还是站在角落里等你一起回？”
龙冥阴沉的眸子一滞，淡漠道，“你有本事回去吗，等我十分钟。”
我垂下眸子，眼眶一片通红，双手紧紧的握紧，不长的指甲掐入掌心，直到觉的粘稠，却一点都不疼。“好。”这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我站在旁边的角落，垂眸，努力让自己不动不动，努力到让他看不到我的存在。
十分钟漫长的有些可怕。
脚站的麻了，我干脆蹲坐在地上，眼皮一沉，打起了咳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头撞到墙壁那刻，我立马清醒过来，刚开始幽暗的房间，只剩下一缕幽光，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
我推开门，到处都是黑暗。
依稀记得，来时这里是分叉路，一条是通往地狱的，一条则是通往这里的。
几度犹豫才迈上一条路。
越走越黑，就像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暗。
呵呵。。。哈哈。。。。来啊，来吧，来吧。
我脚步一滞，毛骨悚然，难道几度犹豫之后走上的路是通往地狱的？
害怕是不会麻木的。。。
就像现在自己的内心，我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来吧。。。来吧。。。
手，无数双手在挥舞着，突然惨兮兮的脸，我瞳孔一收缩，真的是地狱，我想转身，脚却无法往后迈，就像被控制一样，只能往前。
“血。。。我听到温热的血液流淌的声音。。。。不不，你不能一个人独吞。。。当然，你觉的我们能一起分享吗。。。。哈哈。。。力量，谁的力量大就归谁。。。”
二道阴森的交谈声。
脖子被一双手扼住。
“哒哒。。。哒哒。。。”
黑暗中，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我与声音迎面相向.直到，目光落定，那脚步声是龙冥的，龙冥从黑暗中走来，一直僵硬挺直的脊背一垮，所有的坚强化为灰烬，刚刚一直一直埋怨他的心理，现在似乎得到了缓解，只要活着。
“谁让你走来这边的？”
略带质问的龙冥有一丝丝温怒，他的眉头微微一蹙，薄唇冷硬的让人产生惧意。
我一委屈，扁起嘴角，“说好的十分钟呢？”
“真是不经等待。”龙冥一哼，在幽暗的走廊之下拉起我冷汗漓漓的手，又轻轻道了句，“走吧。”
“那边是地狱吗？”我咽了咽口水，还是问道，转过身之际，一直不敢再回头，刚刚那结阴森的声音依旧历历在目，再往前，我绝对会被吞掉，幸好。。。
“嗯。”
“地狱是不是出现什么变故？”被龙冥握起的掌心传来丝丝冰冷的寒意，他的手掌终究是冷的，无法捂暖我温热的手掌。
“还好。”
龙冥回答的简单，简单的不想继续阐述。
我停止了追问，又道，“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一醒来全世界都黑暗，我以为你走了，把我遗忘在那里，我只好自己摸索，去找寻希望。”
“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真的是耽搁了，抱歉，给你造成不好的困扰。”龙冥道歉了？我小小的抱怨，龙冥竟然跟我道歉，虽然还是清清冷冷的语气，我却足以。
在这里的半个来月，我必须依赖他而活，不然，没有任何的靠山该怎么存在阴界。
“其实也没。。。没事，必须您忙，只要您保我相安无事半个月，回到人间，我们从此陌路。”说到最后陌路二个字，我喉咙处一丝哽咽。
那只握着我手的冰冷大掌突然的松开，幽暗的走廊光亮了不少。
“不必要用您来称呼。”
说完这句话，龙冥大步迈开径直往前走。
我只好小跑的跟上，不能再跟丢了。
“好的，不用您。”
龙冥哑然无语，蹙起的眉头一直得不到缓解，冰冷越来越凝聚的脸庞，寒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锁链是通往山洞的唯一途径。
龙冥没有带我上锁链的意思，他一个人径直走上锁链，安稳的走着。
我咬了咬唇，没有扶手，就一根锁链，我一旦走上去，必然会掉下去，我安然不会冒这个险，只好道，“我。。。我肯定过不去。”
龙冥走上锁链的脚步还是没有停，只冷冷道，“那是你的事。”
他生气了。。。不是该我生气的吗？
我欲哭无泪的站在锁链的一头，几度张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那我就在这里吧。”
“走上来。”龙冥轻意的一个转身，面若冰霜，也没有伸手拉我一把的意思，就是命令的语气，让我一个人走上锁链。
我抬起一只脚踩到锁链上，又害怕的缩回来，“不行。。。我怕。”
“刚刚对我不是很客套吗，连过个锁链也需要我帮助，我无须帮忙一个只想索求帮助的人。”
我一愣，龙冥这什么意思？
是我思维浊了，还是他的思维根本就偏离的正常。
龙冥喜欢离儿，我这个做个后备的转世不是应该远远的旁观吗，我就想半个月后扯清而已，这么简单不再纠结。
“我愿意做离儿的丫鬟半个月，无条件的听候她的差遣。”
“包括你的命吗？”龙冥深邃的眸子又是一怒。
我的话又招惹他了吗？我自认为说的没错啊。
“龙冥，你到底是生什么气嘛？”我径直问道。
“自己过锁链。”龙冥一个转身，彻底把我掠在这里。
我往地上一蹲坐，自己过岂不是找死，我有自知知明。
“二分钟不过来会有厉鬼出没。”
什么？我倏的站起身，厉.。。厉鬼，我紧张的四处张望，开始结巴道，“不。。。不骗我？真。。。真有厉鬼？”
“你可以等二分钟自有分晓。”
我真的真的是欲哭无泪。
“别走嘛，好歹拉我一把啊。”我眼泪鼻涕就要横流了，总感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在靠近，难道真的是厉鬼要出没了？“我会是很称职的跟班和丫鬟的，被厉鬼一吓傻了怎么办？你的另一面至少现在还是爱我的，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龙冥已然走到了一半，问题是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行行好，把我带一带嘛，我一米六五，九十斤而已，不重的，你用手一拎就可以了。”
阴风阵阵袭来，窜入脊背。
连同一些沙哑的声音。
我一慌，脚往锁链上一踩，再鼓起勇气掿上另一只脚，咦，这是怎么回事。。。。落脚的地方不单单是锁链而已，隐约还有石头铺成的石头路，路的二边竟然开始了彼岸花，随着阴风摇曳，阵阵纷香袭来。
前面龙冥放慢了脚步。
我大步往前，直到撞到了一堵肉墙。
***
刚刚求了那么久不拉我一把，现在又停下来是几个意思。
我幽怨的瞪了眼，再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
正想绕过龙冥时，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刚刚隐现的石头路没了，路边的彼岸花没了，真的就剩一根锁链，烙的鞋底难受，我整个人也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就在大幅度摇摆时，我二只手往龙冥腰间一抱，专属龙冥的泥土清香沁入鼻息。
“放手。”龙冥清冷道。
“不放，打死我也不放。”我摇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龙冥坚硬的下颚划开一抹弧度，不再冷硬的没有一丝表情。
“你这样抱着我怎么走？”
“像八爪鱼一样走就行了。”我脱口而出。
龙冥竟然淡出一丝轻笑。
正处于害怕的我根本无暇顾忌龙冥的心情，死死的抱着不放，也就有那泥土的清香可以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让我瞬时陷入其中，享受暂时的安心。
最后，龙冥把我一拎，我害怕的又勾住他的手臂，就像一只猴子，对就是一只可怜的猴子。
“到了。”
被拎起之后我一直认命的闭上眼，听到龙冥的到了，我缓缓睁开眼，真的到了，离儿正哀怨的看着自己。
我。。。我怎么了？对了，我还挂在了龙冥的手臂上，手一松，从龙冥的手臂滑了下来。
我殷勤的站在离儿面前，“离儿小姐，这半个月我便是你的丫鬟，有什么事随即差遣。”
离儿一愣，眸光询问着龙冥。
龙冥冷冷一瞥没有回答的意思。
我只好又道，“别怀疑，是龙冥安排的，说你需要丫鬟伺候。”
离儿眉眼一喜，原来她还是特别的，随后又轻柔道，“李离，说什么丫鬟伺候的，这里就我们二个女的，互相照顾吧。”
“不敢，离儿小姐。”
“罢了，也是没见过世面的。”
我一愣，这。。。也太贬低我了吧，好吧，无所谓，我是没见过世面，半个月而已。“是，那你们先聊，我去收拾房间。”
“去吧。”
隐约离儿的大小姐架子出来了。
我心里头怪怪的，一个转世去伺候前世，那未免有点。。。小小的荒唐。龙冥这样安排应该是想护着离儿吧，我拍了拍脑袋，不去多想，想的越多越觉的自己苦逼。
“冥哥哥，我们在石头上坐一会吧，就像小时候，毫无顾忌的盘膝而坐。”
离儿轻轻扯了扯龙冥的衣角。
龙冥的眸子从进入山洞的那抹背影中回神，应了声，“好。”
“冥哥哥，你今天又去地狱巡视了吗？”
“嗯。”
“接二连三的去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不防说出来，如果我能帮的话，一定尽所能的帮。”
“不需要你一个女人的力量参杂进来。”
“冥哥哥别误会，我就是纯粹的想帮忙而已。”
“好了，你早些休息。”
“冥哥哥再陪离儿一会好吗？”
“你的小川来了，警告他别乱来，不然，就是与我背敌。”
龙冥的声音冷硬无比。
他警告青川不要乱来，意思就是不要动李离，离儿当然一听就明白，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放心吧，李离是我的转世，我会好好护着她的。”
龙冥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洞门口。
青川的身影隐现。
呵护般的道，“离儿。”
离儿淡淡的瞥了眼，“小川这半个月没事还是不要随意来的好。”
“怎么了离儿，是龙冥威胁你了吗？”
“他很好，是我想清静，这缕不知道会不会随时消失的气息，我只想安安静静的。”
青川眸子满是心疼，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李离成为离儿。”
“不行，先别说了，你先走吧。”
青川一走，离儿的眸子里阴暗不明，她的脑海里突然回响了那句话，让李离成为她，不。。。她要扼制住这种想法，李离是李离，永远不可能取代她。
“李离，我想吃烧烤，你能不能站在悬崖边逮只鸟类什么的来吃啊。”离儿一进山洞的房间捂着肚子，可怜兮兮道。
肉？嘴巴一眨巴眨巴的，其实我也想吃肉。
“好吧，那你先休息一下，到时我喊你出来。”
“嗯，谢谢你李离。”
“应该的。”
我挽起袖子，聚精会神的站在悬崖边上，心底努力控制着不断颤抖的双脚，镇定镇定。
“哎呀李离，真当起丫鬟来了啊。”
我不理会又开始叨唠的龙麒。
“我刚刚就纳了闷了，你一个人间的丫头竟然能站到锁链之上，肯定是龙冥施法铺好路了吧，是不是路边还有鲜花的，哇塞，对你的心思不一般，不过也奇怪，他为什么又收留着离儿呢，难道二个都喜欢想要吗。哈哈。。。”
真想用什么塞住龙麒那张嘴。
不过他说的龙冥施法，让锁链变成石子路，路边又有鲜花的。这些倒是事实。
“其实吧，我还是挺同情你的，一个人间丫头孤身一身生活在满是鬼的阴界，不容易呐，一不小心就变成鬼了，那么跟人间彻底形同陌路。”
噗嗤。。。噗嗤。。。
一只小鸟趴在了悬崖边上。
又是上次那只小鸟？
无奈，我伸手把它拎了起来放在一侧，又道，“你走吧。”
小鸟竟然走到我脚边蹭了蹭，这是几个意思？我蒙圈了，我逮鸟烧烤，来这么一只可怜的小鸟干什么，她妈妈可不是吃素的，那一叼我心有余悸。
“你不会是跟你妈妈飞散了吧？”
小鸟听懂的点了点头。
我抚额，悲催的往地上一坐，站久了，脚都麻了，尤其那颤抖的感觉，把心揪的难受.
“我养活不了你，这里没有吃的。”
小鸟又往我脚边蹭了蹭。
龙麒大声嬉笑道，“这里生活的所有活物都不需要吃东西，你傻啊。”
“一缕气息的离儿更不需要吃东西，尤其是肉类的，李离，你被耍了，哈哈。。真是好玩。”
离儿在乎着龙冥，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么不待见自己的转世好吗？我真没想跟她争什么，我会全身而退，原来在感情面前，再温柔的离儿也会变的自私。
***
“这只小鸟虽小，也烤了吧，够塞牙缝就行。”
离儿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小鸟一个踉跄，跳到了我的手掌心。
“离儿小姐算了吧，这只小鸟这么小，巴掌大都没有，怪可怜的。”
“可怜之物必有可恨之处，你现在是丫鬟，难道不该听小姐的话吗？”离儿突然板着一张脸。
那个温柔的离儿呢，飞走了？
我憨憨一笑，“不是我想反驳你，我会逮到一只更大的鸟的，请你相信。”
“等你？你这速度？其实李离，你做丫鬟都不够格。”说完，径直回到山洞的房间，大门一关，再上反锁的声音。
我。。。这是连房间都进不去了。
龙麒还幽幽的来了句，“丫鬟是不能同主人一起睡的，哈哈。。.”
小鸟啄啄我的小手，再从我的手掌中跳了下去，站到了悬崖边上，小翅膀噗呲着，叽叽喳喳的，根本听不懂它说什么。
“真是够笨的，它说这悬崖下一点点有一个天然山洞，是它和它妈妈的鸟巢，可以收留你。”
怪不得这小鸟二次趴在悬崖上，原来它的家就在这下面一点点，那意思就是说，我只要一爬就够得到了。
看来这半个月只能这么将就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天然山洞。
里面有二张用干草铺成的床，一大一小，这山洞很干燥，一点都不会潮湿。
半夜，模糊中，我好像听到脚步声，再突然我被大鸟叼了起来往山洞外飞，大鸟的翅膀受伤了，我手碰到之处一片粘稠。
我猛然惊醒，大鸟把我叼到半空之中。
与我遥遥相望的是青川，他阴戾的眼嘲笑般的看着我。
阴森森道，“把身体给离儿，你本是她的转世，你有什么资格来与她作对。”
“我什么时候跟她作对了？我想你是误会了吧，再说，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小心被龙冥知道。”
“龙冥？哈哈。。那个护你在掌心的龙冥不在，你以为你的生死真的关他的事吗？”青川的脚底冒起了黑烟，黑烟就像是飞行器，速度极快，一下子飞到了我面前。
大鸟受伤了，扑展的翅膀正轻颤起来。
我附在大鸟耳边道，“带我去找龙冥，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大鸟点了点头，往悬崖低下飞去。
青川冷哼一声，也朝着我和大鸟的方向飞来。
呜呜。。。
大鸟被青川一掌袭来，在他把我安然送到草地时，翅膀再也抖动不起来，眼睛缓缓一睁一闭，它这是。。。
青川已在我们面前站立。
“你有本事就当场杀了我，别伤及无辜。”
我横在大鸟面前。
“呵，杀你？我要你成为活死人，成为离儿的*。”
青川的种种都是为了离儿。
“真够痴情的，只怕离儿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你这种近乎癫狂的男人，想来离儿也不会喜欢的，她喜欢的永远只会是龙冥那一类的，永远的冷傲高高在上，如果能奢求到他的一眼，或是疼惜，便此生知足。”
“那是她的一时迷糊，她会清醒的，现在，她需要一个*，你是最适合她的，你应该感觉庆幸，你可知道离儿的身世，她是三界之外的，我们是同一族人，她是我族的正统血脉，也会是三界最强的女人，谁都想和她攀关系，没想到却被妖娆那个溅人杀了她。”
“所以呢？我该膜拜吗？对不起，我没有信仰，我是人类，渺小的人类。”我冷眼瞪着青川。
青川嗤笑我的不知好歹。
他的手掌形成一缕白光。
那白光急速的朝我袭来。
我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预料之中的白光并没有向我袭来，我微眯的睁开眼，我的身侧站着龙冥，他冷傲的睥睨着青川，深潭的眸子幽暗之极，薄唇轻启，“我的地盘也轮到你来撒野了？“
“你不帮离儿我来帮，就像她被妖娆杀了，你不帮她报仇一样。”
“为什么我要帮她做这些事？不是有你这个跟班吗。”
青川脸色铁青的看着龙冥。
他最讨厌被别人说他是离儿的跟班，他这是爱，深入骨髓的爱。
“你爱离儿。”
“所以，和你有关系。”
龙冥没有否定，这和承认相差不远，我苦涩的低垂着头，站在龙冥的背后，就让他帮我挡挡风雨，能挡一时是一时。
“哼，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阻止我就是在伤害离儿，如果离儿知道你这种态度该是怎样的伤心，龙冥，你就等着后悔吧。”青川消失。
龙冥冷冽的伫立在那，眸子里有我听不懂的深邃。
“算你聪明，知道来求救。”
我一愣，又跑到奄奄一息的大鸟身边，再哀求的看着龙冥，“能不能救它？”
“我为什么要救它？”
“求你了，我知道你不随便救人，可是，它是因为我受伤的，它快死了。”我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最受不了别人帮我却受到伤害，大鸟虽不是人，但它同样有人的思维，应该是比人简单更纯粹。
小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过来，翅膀上的羽毛被下悬崖底的气流给挤掉了吧。
它站在大鸟的脖子上，用它小小的嘴巴啄啄。
叽叽。。。
我伸出袖子一擦眼泪，“龙冥，救它好不好？”
龙冥没有说话，手掌心出现一道幽光，幽光射入大鸟的身子，大鸟的伤瞬间好了，再一个翻身，噗嗤着翅膀，它。。。好了？
我欢喜的挽起龙冥的手臂，“哇，龙冥，你救活它了，好厉害。”
大鸟的翅膀撑起小鸟，展翅一飞，飞走了。
我抬起头，看着它们远去的方向，没死就好。
“谢谢，你把我送回去了，半个月的丫鬟，我不会半途而废的，请你相信。”
“罢了，跟在我身边吧。”
“呃？什么意思？”
“离儿有青川护着，你这个丫鬟太多余了。”龙冥径直往草地的一侧走去，我小跑的跟上，穿过一个石缝，我竟然看到一栋别墅，真的是别墅，像迷你的黑色城堡。
“你。。你原来有这么好的地，竟然带我住山洞？”
“你是什么身份。”
我一时语塞，还是我的身份问题。
“那。。。确定允许我进去了？”
“你可以不进去。”
我小跑到龙冥面前，城堡的黑色大门晃当而开，里面。。。不是那种豪华奢靡，而是一种庄严肃静，到处一尘不染，全都是用黑色的大理石切割而成。
***
“这半个月我可以住在这里？”
“看我心情。”
我马上殷勤的帮龙冥捶捶肩膀，敲敲腿的，讨好的笑道，“我还会是很称职的丫鬟的。”
龙冥除了送吃的东西过来，基本不出现。
我呢，为了落个清静，压根就不出城堡。
“李离，出来。”
是离儿的声音。
今天是半个月的最后一天，离我和龙冥约好的时候只差一会。
我走出城堡，双手环胸，淡漠的看着离儿和青川。
“有事？”
“没想到你住进了这里，李离，你真有手段，比我高明多了。我不过是让你逮只小鸟，你倒好，想办法来到这里，还让冥哥哥收留你在这儿。”离儿愤怒的瞪着我。
青川也是满脸的鄙夷之色。
怎么从离儿嘴里变成了是我的错了？
“你的跟班追杀我，你不知道？”
我淡漠浅笑的在离儿和青川身上游离。
离儿没有一丝责备之意，看我的眼神更是愤怒，“那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李离，你够可以的，装作什么也不争的态度，实则比谁都有心机心眼。”
“那也是你的一面之意。”
“哼，离儿来见你本来是想和好的，李离，你就这种态度，离儿想和你合好我都不答应。”
“是吗？原来不是质问啊。”我浅笑盈盈，倚在城堡的大门上，一副悠哉慵懒。
这个时候他们不会杀我，所以，我是安全的，既然是安全的，为什么要受他们的气。
“李离，我身为你的前世，连过问都不能吗？”
“前世而已，二者不相关，为什么你觉的身为后世的我一定得服从你不可？”
离儿脸色不佳，手指带着一丝轻轻的抖动，定了定神才道，“原来你觉的我们并没有任何相关，那为什么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也同样心情低落。”
“这就像是同卵双胞胎，有些感觉是想通的，也仅限于此，离儿，我尊重你，也希望你同样尊重我，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班。”我把跟班二个字说的重，还不忘看了眼青川。
“看来，李离，你是要和我背道而驰了。”
“不，是各走各的路。”
离儿突然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李离，你真够狠心的，说的这么绝对。”
我还想质问离儿这演的哪出。
龙冥出现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
所以说离儿是看到龙冥来了，才装出这副柔弱的表情？
刚刚的愤怒和鄙夷都飞走了？
还真是小说电视里的一贯技俩。
我悠哉的看了眼龙冥，并没有理解的意思，只是道了句，“时间道了，送我回去。”
“你没有要解释的？”
“没有。”我摇头，解不解释都无所谓，我的命在他们看来如同草芥，所以，我为什么要受他们的欺负，服软我会，坚强我也同样需要。
“冥哥哥，我是来道歉的，我求青川带我来这，可是，李离说的太狠心和绝对了，冥哥哥，对不起。”离儿哭的那叫梨花带泪的。
一旁的青川立马心疼起来，看我的眼神是淬着毒的。
“我相信龙冥有自己的判断，再说，我无所谓，我爱的那个他没在，为什么要解释。”我冷冷一笑，我爱的龙冥根本不是他，为什么我还要委屈的去解释，不值得。
可，我爱的龙冥如果出现了，会不会同样的是来寻求我的解释，我随即哭笑着。
“是吗？既然不想解释就继续被禁锢在城堡里，你的食物不会再送。”
我被一道力量推了进来。
透过门的缝隙，我看到离儿正挽着龙冥的手臂，楚楚可怜。
天杀的，这龙冥太歹毒了。
就这样把我关了？
“冥哥哥，其实也不要怪李离，她可能是嫉妒，嫉妒冥哥哥对我是特别的，冥哥哥不知道，你的魅力是对所有女人封杀的。”
“离儿，我警告过。”
龙冥不听离儿的解释，倒是先质问起他的警告。
离儿一愣，满是泪痕的脸颊僵硬了，“冥哥哥，什。。。什么意思？”
“我说过不要动李离，你没有告诉他吗？”龙冥阴冷的有些可怕。
离儿有些胆怯这样的龙冥，挽着的手抽离出来。
“不要怪离儿，她根本不知道.”
“冥哥哥。。。”
“好，现在我警告你青川，不要妄想动她，有些怒气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龙冥冷冽夹带着威压无形之中像呼吸的氧气一样，轻意的被吸入肺部。
离儿和青川都感觉到呼吸一窒的感受。
“冥哥哥，我难受。”离儿抚上心口，一手颤抖的扶到青川手臂上。
威压之力消失。。。龙冥冷眼道，“好自为之。”
城堡的大门一开，再一关。
离儿真正的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