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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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荼到达水都时正好赶上午饭。
钱奶奶本就是个节俭的人,在外面吃了几天速食,感觉又贵又不合口胃后,就和田大爷商量着分工协作，中午由一个人看摊另一个人回去做饭,反正艺术品摊子的生意不比其他，一个人也能看住，而且他们摊位离住的地方也不远,有个事让周围摊贩照应一下,自己回去叫人也来得及。
这一天的午饭是钱奶奶做的,只有土豆丝、蒜泥白菜和萝卜大骨汤两菜一汤。
除了萝卜汤,两个炒菜都没有一点油腥，跟水煮的差不多。
钱奶奶发现钱荼回来后，立马就要出去买肉。
她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自家孙子又瘦了，必须得好好补补。
钱荼哪能真让钱奶奶出去，赶紧将车上的背娄布兜解下，把自己在普西买的东西全拿出来，其中就有几样真空速度食品，直接拆了袋就能吃。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小乌也滑了出来。
它一出来就飞快的扑向钱荼。
感觉肩膀上突来的重量，瞧这热情劲，钱荼感叹着还不算白养，至少这货对自己还是有点感情的嘛。
正想摸摸对方的头以示亲密，却发现那货不过是利用自己做支点，此时已经安然降落到钱荼身后的背娄里，卷着那块干白的玉石一脸荡漾。
“什么得行！”看着那连哈拉子都快流出的家伙，钱荼果断扭头，眼不见心不烦！
“土仔你回来，小乌都显得有精神不少。你是不知道，你刚走那几天，这家伙就什么也不吃，整个都焉焉的。”钱奶奶见着一人一蛇的互动，也是开心不少，拉着钱荼就说起小乌这段时间的表现来。
钱荼有些狐疑的望着那条环着干白翡翠不撒尾的胖蛇，十分怀疑对方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离开情绪低落，还是因为自己离开的时候拿走了这块玉石？
钱奶奶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孙子的表情，说完了小乌也不忘说说摊子上的事，比如遇到几个递假钱的，还有偷钱偷物的，开始的时候差点没气哭，后来他们又是怎么防备怎么处理的，然后又说到周边的商铺，李老头家的东西最真，城西老东头的物件最假，说到最后竟然拍着包包打保证，“土仔以后想吃啥就吃啥，奶给你买，奶有钱！”
看着眼前整个精神头都不一样，笑眯了眼的老妇人，钱荼也跟着傻笑起来，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带着钱奶奶来到水都。
听得出来，钱荼不在的这段时间，钱奶奶和田大爷也经历了许多，但显然，他们最后还是想出了圆满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时候，过度的保护，还不如放手让对方去做，让对方去经历，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的心渐渐强大，不用担心在将来某一天，无法承受突发的变故。
钱荼并不敢保证自己的二世生活当真就能顺风顺水走到底，因为他的重生很多事情的轨迹已经发生改变，他不希望自己将来再发生什么，他的奶奶会因为承受不了而失去生命。
说到底，钱奶奶的健康开心就是钱荼此生最大的心愿。
短暂的相处后，钱荼又开始忙碌起来。
自从在普西晃荡那么久后，钱荼就觉得普西的玻璃工艺确实不错，从此王大爷的小店里又增加了玻璃工艺品这一项。
王大爷门店里的那些木制、石制品，钱荼也只挑一些品像中等或者并不十分好的拿到万仙桥兜售，精品照旧留给王大爷摆在店里卖。
王大爷是个地道手艺人，对于生意这项并不太懂，要不然也不会由着那么好的手艺荒废，靠给死人立石碑过活。
不过他倒是个知人善用的，发现钱荼在这方面比自己历害后，就完全是那种你说啥就是啥的架式。
钱荼留在店的东西质量品像都不错，价格自然也不低，他将所有的东西明码标价，游客一进去就能明白自己所看到的物件对应的价格是多少。
他提醒过王大爷，标价的东西如果真遇上有眼缘的出的价格也合适的话就让对方拿走，没拿走的就继续屯着，不要担心卖不出去。这种生意就是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对于这种生意方式王大爷自己也很满意，这样一来，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至于钱奶奶和田大爷两人在万仙桥摊位，因为地处水都离北市并不远，钱荼之前就和人商谈好，摊上的物件只需要报个编号品名，等着对方送货上门就可以。有些时候田大爷和钱奶奶也会到别的摊位淘些小物件，再二度出售，吃个差价。
时近年底，柴山酒厂那一批猕猴桃酒终于成熟。
之前钱荼只是借着酒厂的名头贷款，这下想要认真发展，有些事情却不能再拖。
首先得确定这个厂的未来方向。
钱荼是打算走自己的自主品牌，那么肯定就需要一点正规程序。
当初二大爷不想成为黑工厂就选择了一次性支付青山酒厂十年的挂靠费，虽然后来酒厂无疾而终，但名义上依旧是青山酒厂的子厂。
钱荼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改商标，改品牌名称，改注册，完全脱离青山酒厂将柴山酒厂的名气打造出去。
然后就是得与安检、税务等部门打好关系，拿到安全、卫生之类许可外加税务上面的通容。
这些事情，他这个未成年人就算有心也无力，可让二大爷去跑……虽然他相信二大爷绝对能跑下来，但这种拉下脸求人办事的事，钱荼并不希望二大爷去做。
于是几经务色后，钱荼决定聘请邓家店子的邓巧来做这件事。
邓巧今年刚高中毕业，算是个有文化的人，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学生，但在看过太多“大学生扫马路”“大学生找不着工作”的钱荼来讲，文凭这东西真不如人实在。
之所以选邓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人听话！而且邓巧这人说话轻言细语，长得也不错，很容易给人好感，只要别遇上挑剔更年期的中年妇人，通常办事效率可以达到85%，还有15%是不可抗力因素。
邓巧也确实没让钱荼失望，一切按着规程走，遇到问题就及时汇报。每当这个时候，钱荼就再次请钱光明出面帮忙，该递的好处递，该攀关系该请吃喝的一样不落，接下来程序上的事情就简单许多，有些事情，说小是小，说大即大，只看掌管的人怎么理解。
毕竟是生意人，钱荼很明白要办成事，总得为处于特殊位置的领导考虑，不管这事情你想没想用没用过捷径，但表面那都是严格执行国家政策的！
就这样，邓巧的第一个试练成功通关，柴山酒厂的初期编制也出来了。
法人代表：钱二
股东：钱荼
经理：邓巧
余下还有四个酿酒工人兼业务员。
目前猕猴桃酒每年只能酿一季，在酿酒过程中都是由钱二技术指导，工人实施。
其实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动口，几个动手。
钱荼每月得支付银行本息近一千块，几个工人的工资也有好几百，每个月就得硬当当拿出去一千多，抵得上别人一年的收入了，不可能白养着人不给事干，正好猕猴桃酒第一次面市，他就直接把闲置的工人给派去做推销工作。
俗话说，作为合格的领导人就要学会合理的给员工安排满工作，如果员工能有偷懒的时间，那只能说明做领导的还不够合格。
一开始几个年青人都不怎么抹得开脸面去推销，但当其中一个人将第一瓶猕猴桃酒成功推销出去并获得了千分之五的提成后，这点脸面也就自动抹开。
还有什么能比进入兜里的钱来得稳当？不过是甩开脸面，卖个笑而已。
猕猴桃酒十块钱一瓶，卖一瓶出去可就有五分钱进帐！
一瓶是五分，十瓶是五毛，那百瓶、千瓶呢……那画面太美好，几个人都不敢想。
当然，画面肯定不可能有那么美好。
钱荼他们今年收到的熟果约有四万斤，酿出的果酒也不过四千来斤，满打满算总共也才四千来瓶。
更别提钱荼还让二大爷预留了二千斤好品，打算留着等五年后再拿出来兜售。
那些已经装瓶成色不错的，也被钱荼挑出一些，打算留着给付县长、翁玉、罗兵姐弟及田大爷等人送去拜年。
再有二大爷和王大爷的内部消耗，当然二大爷那里绝对是个大头，虽然他总是唾弃猕猴桃酒的度数不够，喝着就跟水一样没味，可还是闷着头往家里搬了七八十斤。
这样下来，实际上今年能出售的猕猴桃酒真心不多。
不过由于二大爷把关的猕猴桃酒质量不错，又有钱荼精（生）心（搬）设（硬）计（套）的外包，柴山猕猴桃酒总算在青城县乃至水都某个小圈子里有了一点名气。
这一次只能算是试水的成果不错，钱荼就干脆给邓巧指派了新任务，联系冻库尽量以低价收购猕猴桃果。
毕竟作为一个酒厂，不能当真只是一年一造，否则就算卖上了价钱，也取得不了利润。
年底的时候，钱荼总算在学校里面露了次面，参与了期末考试。
虽然钱荼上辈子成绩就不怎么好，这辈子也没想过用心学，但是小学的那些题还真难不住他，第一名他拿不下，前三还是没问题的，将小泉村的事情安排妥当后，钱荼就高高兴兴捧着奖状，包袱款款拖家带口的去了水都。
在钱荼看来，二大爷和王大爷两个老光棍一个是未来师傅，一个是未来干爹，可不就是家人么。
于是，家虽然没了，钱荼在这个年底却过上了比任何一年都要热闹满足的新年以及生日。
田大爷和二大爷两人名字里都带二，又都好那么两口，简直就是一见如故，刚聊摆几句就喝到一块了，喝着喝着二大爷还拖着田大爷来了段现场牌醉拳。
因为年夜饭钱荼打算主厨，钱奶奶又是个什么都依孙子的性子，孙子不让炒菜？那就不炒，洗碗洗菜、切肉折菜，她总能找着事情做，王大爷进厨房看一眼，发现实在帮不上忙，就又退了出去。
他腿脚不方便，也没法跟着另两位老大爷比划，干脆就拿了把小刀坐在院门一边欣赏醉拳一边用萝卜雕花玩。
钱荼虽然不爱做饭，但其实手艺不错，兴许应了那句“吃得多了，自然就会做”的老话，总之，这顿年夜饭，彻底收服了几位老人的胃，连每餐一碗的钱奶奶都没忍住连连添了两碗米饭。
年夜饭后，钱荼就提了副麻将出来，这是他在小泉村练习那段时间买的，原本是想打出名气引陈老二上门送手的，没想到对方把自己给作进局子里，这牌还没上场就已退幕。
不过他也没打算浪费，几个老年人平时都独身一人，这会难得凑齐四个，他就琢磨着教他们打打麻将，没事时也能混个时间。
上辈子不是听谁说过，其实打麻将也有利于老人思考，可以防止老年人患老年痴呆么。
管他有没有效果，先试试再说。
麻将果然是一项全民娱乐，老少皆宜，几圈下来，四位老人竟然都打得有模有样，有时候钱荼在旁边指导两句，还被嫌弃，最后四个人玩到一块，反倒把他这个功臣给一脚踢开。
钱荼也不生气，只笑嘻嘻陪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给几人的茶杯里添些热水。
后来还是钱奶奶实在看不下去，将钱荼赶出去找同龄小朋友玩。
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孙子就守在几个老家伙旁边做服务吧？小孩子就该多出去玩。
钱荼对于钱奶奶的想法有些无奈，但也不想徒增钱奶奶的心理负担，乖乖出了门。
他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街边有许多玩着火炮的小朋友，只是钱荼一点也不想成为其中一员，不管他现在的年龄有多小，他的心已经老了，没办法当真像小孩子那般无忧无虑的玩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钱荼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第一个说要送自己裤子，每次通讯时总能莫名其妙错过的田家小少爷来。
四处张望一番，钱荼就找了个电话亭钻了进去。
奇异的是，这次的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
钱荼到达水都时正好赶上午饭。
钱奶奶本就是个节俭的人,在外面吃了几天速食,感觉又贵又不合口胃后,就和田大爷商量着分工协作，中午由一个人看摊另一个人回去做饭,反正艺术品摊子的生意不比其他，一个人也能看住，而且他们摊位离住的地方也不远,有个事让周围摊贩照应一下,自己回去叫人也来得及。
这一天的午饭是钱奶奶做的,只有土豆丝、蒜泥白菜和萝卜大骨汤两菜一汤。
除了萝卜汤,两个炒菜都没有一点油腥，跟水煮的差不多。
钱奶奶发现钱荼回来后，立马就要出去买肉。
她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自家孙子又瘦了，必须得好好补补。
钱荼哪能真让钱奶奶出去，赶紧将车上的背娄布兜解下，把自己在普西买的东西全拿出来，其中就有几样真空速度食品，直接拆了袋就能吃。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小乌也滑了出来。
它一出来就飞快的扑向钱荼。
感觉肩膀上突来的重量，瞧这热情劲，钱荼感叹着还不算白养，至少这货对自己还是有点感情的嘛。
正想摸摸对方的头以示亲密，却发现那货不过是利用自己做支点，此时已经安然降落到钱荼身后的背娄里，卷着那块干白的玉石一脸荡漾。
“什么得行！”看着那连哈拉子都快流出的家伙，钱荼果断扭头，眼不见心不烦！
“土仔你回来，小乌都显得有精神不少。你是不知道，你刚走那几天，这家伙就什么也不吃，整个都焉焉的。”钱奶奶见着一人一蛇的互动，也是开心不少，拉着钱荼就说起小乌这段时间的表现来。
钱荼有些狐疑的望着那条环着干白翡翠不撒尾的胖蛇，十分怀疑对方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离开情绪低落，还是因为自己离开的时候拿走了这块玉石？
钱奶奶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孙子的表情，说完了小乌也不忘说说摊子上的事，比如遇到几个递假钱的，还有偷钱偷物的，开始的时候差点没气哭，后来他们又是怎么防备怎么处理的，然后又说到周边的商铺，李老头家的东西最真，城西老东头的物件最假，说到最后竟然拍着包包打保证，“土仔以后想吃啥就吃啥，奶给你买，奶有钱！”
看着眼前整个精神头都不一样，笑眯了眼的老妇人，钱荼也跟着傻笑起来，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带着钱奶奶来到水都。
听得出来，钱荼不在的这段时间，钱奶奶和田大爷也经历了许多，但显然，他们最后还是想出了圆满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时候，过度的保护，还不如放手让对方去做，让对方去经历，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的心渐渐强大，不用担心在将来某一天，无法承受突发的变故。
钱荼并不敢保证自己的二世生活当真就能顺风顺水走到底，因为他的重生很多事情的轨迹已经发生改变，他不希望自己将来再发生什么，他的奶奶会因为承受不了而失去生命。
说到底，钱奶奶的健康开心就是钱荼此生最大的心愿。
短暂的相处后，钱荼又开始忙碌起来。
自从在普西晃荡那么久后，钱荼就觉得普西的玻璃工艺确实不错，从此王大爷的小店里又增加了玻璃工艺品这一项。
王大爷门店里的那些木制、石制品，钱荼也只挑一些品像中等或者并不十分好的拿到万仙桥兜售，精品照旧留给王大爷摆在店里卖。
王大爷是个地道手艺人，对于生意这项并不太懂，要不然也不会由着那么好的手艺荒废，靠给死人立石碑过活。
不过他倒是个知人善用的，发现钱荼在这方面比自己历害后，就完全是那种你说啥就是啥的架式。
钱荼留在店的东西质量品像都不错，价格自然也不低，他将所有的东西明码标价，游客一进去就能明白自己所看到的物件对应的价格是多少。
他提醒过王大爷，标价的东西如果真遇上有眼缘的出的价格也合适的话就让对方拿走，没拿走的就继续屯着，不要担心卖不出去。这种生意就是典型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对于这种生意方式王大爷自己也很满意，这样一来，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至于钱奶奶和田大爷两人在万仙桥摊位，因为地处水都离北市并不远，钱荼之前就和人商谈好，摊上的物件只需要报个编号品名，等着对方送货上门就可以。有些时候田大爷和钱奶奶也会到别的摊位淘些小物件，再二度出售，吃个差价。
时近年底，柴山酒厂那一批猕猴桃酒终于成熟。
之前钱荼只是借着酒厂的名头贷款，这下想要认真发展，有些事情却不能再拖。
首先得确定这个厂的未来方向。
钱荼是打算走自己的自主品牌，那么肯定就需要一点正规程序。
当初二大爷不想成为黑工厂就选择了一次性支付青山酒厂十年的挂靠费，虽然后来酒厂无疾而终，但名义上依旧是青山酒厂的子厂。
钱荼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改商标，改品牌名称，改注册，完全脱离青山酒厂将柴山酒厂的名气打造出去。
然后就是得与安检、税务等部门打好关系，拿到安全、卫生之类许可外加税务上面的通容。
这些事情，他这个未成年人就算有心也无力，可让二大爷去跑……虽然他相信二大爷绝对能跑下来，但这种拉下脸求人办事的事，钱荼并不希望二大爷去做。
于是几经务色后，钱荼决定聘请邓家店子的邓巧来做这件事。
邓巧今年刚高中毕业，算是个有文化的人，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学生，但在看过太多“大学生扫马路”“大学生找不着工作”的钱荼来讲，文凭这东西真不如人实在。
之所以选邓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人听话！而且邓巧这人说话轻言细语，长得也不错，很容易给人好感，只要别遇上挑剔更年期的中年妇人，通常办事效率可以达到85%，还有15%是不可抗力因素。
邓巧也确实没让钱荼失望，一切按着规程走，遇到问题就及时汇报。每当这个时候，钱荼就再次请钱光明出面帮忙，该递的好处递，该攀关系该请吃喝的一样不落，接下来程序上的事情就简单许多，有些事情，说小是小，说大即大，只看掌管的人怎么理解。
毕竟是生意人，钱荼很明白要办成事，总得为处于特殊位置的领导考虑，不管这事情你想没想用没用过捷径，但表面那都是严格执行国家政策的！
就这样，邓巧的第一个试练成功通关，柴山酒厂的初期编制也出来了。
法人代表：钱二
股东：钱荼
经理：邓巧
余下还有四个酿酒工人兼业务员。
目前猕猴桃酒每年只能酿一季，在酿酒过程中都是由钱二技术指导，工人实施。
其实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动口，几个动手。
钱荼每月得支付银行本息近一千块，几个工人的工资也有好几百，每个月就得硬当当拿出去一千多，抵得上别人一年的收入了，不可能白养着人不给事干，正好猕猴桃酒第一次面市，他就直接把闲置的工人给派去做推销工作。
俗话说，作为合格的领导人就要学会合理的给员工安排满工作，如果员工能有偷懒的时间，那只能说明做领导的还不够合格。
一开始几个年青人都不怎么抹得开脸面去推销，但当其中一个人将第一瓶猕猴桃酒成功推销出去并获得了千分之五的提成后，这点脸面也就自动抹开。
还有什么能比进入兜里的钱来得稳当？不过是甩开脸面，卖个笑而已。
猕猴桃酒十块钱一瓶，卖一瓶出去可就有五分钱进帐！
一瓶是五分，十瓶是五毛，那百瓶、千瓶呢……那画面太美好，几个人都不敢想。
当然，画面肯定不可能有那么美好。
钱荼他们今年收到的熟果约有四万斤，酿出的果酒也不过四千来斤，满打满算总共也才四千来瓶。
更别提钱荼还让二大爷预留了二千斤好品，打算留着等五年后再拿出来兜售。
那些已经装瓶成色不错的，也被钱荼挑出一些，打算留着给付县长、翁玉、罗兵姐弟及田大爷等人送去拜年。
再有二大爷和王大爷的内部消耗，当然二大爷那里绝对是个大头，虽然他总是唾弃猕猴桃酒的度数不够，喝着就跟水一样没味，可还是闷着头往家里搬了七八十斤。
这样下来，实际上今年能出售的猕猴桃酒真心不多。
不过由于二大爷把关的猕猴桃酒质量不错，又有钱荼精（生）心（搬）设（硬）计（套）的外包，柴山猕猴桃酒总算在青城县乃至水都某个小圈子里有了一点名气。
这一次只能算是试水的成果不错，钱荼就干脆给邓巧指派了新任务，联系冻库尽量以低价收购猕猴桃果。
毕竟作为一个酒厂，不能当真只是一年一造，否则就算卖上了价钱，也取得不了利润。
年底的时候，钱荼总算在学校里面露了次面，参与了期末考试。
虽然钱荼上辈子成绩就不怎么好，这辈子也没想过用心学，但是小学的那些题还真难不住他，第一名他拿不下，前三还是没问题的，将小泉村的事情安排妥当后，钱荼就高高兴兴捧着奖状，包袱款款拖家带口的去了水都。
在钱荼看来，二大爷和王大爷两个老光棍一个是未来师傅，一个是未来干爹，可不就是家人么。
于是，家虽然没了，钱荼在这个年底却过上了比任何一年都要热闹满足的新年以及生日。
田大爷和二大爷两人名字里都带二，又都好那么两口，简直就是一见如故，刚聊摆几句就喝到一块了，喝着喝着二大爷还拖着田大爷来了段现场牌醉拳。
因为年夜饭钱荼打算主厨，钱奶奶又是个什么都依孙子的性子，孙子不让炒菜？那就不炒，洗碗洗菜、切肉折菜，她总能找着事情做，王大爷进厨房看一眼，发现实在帮不上忙，就又退了出去。
他腿脚不方便，也没法跟着另两位老大爷比划，干脆就拿了把小刀坐在院门一边欣赏醉拳一边用萝卜雕花玩。
钱荼虽然不爱做饭，但其实手艺不错，兴许应了那句“吃得多了，自然就会做”的老话，总之，这顿年夜饭，彻底收服了几位老人的胃，连每餐一碗的钱奶奶都没忍住连连添了两碗米饭。
年夜饭后，钱荼就提了副麻将出来，这是他在小泉村练习那段时间买的，原本是想打出名气引陈老二上门送手的，没想到对方把自己给作进局子里，这牌还没上场就已退幕。
不过他也没打算浪费，几个老年人平时都独身一人，这会难得凑齐四个，他就琢磨着教他们打打麻将，没事时也能混个时间。
上辈子不是听谁说过，其实打麻将也有利于老人思考，可以防止老年人患老年痴呆么。
管他有没有效果，先试试再说。
麻将果然是一项全民娱乐，老少皆宜，几圈下来，四位老人竟然都打得有模有样，有时候钱荼在旁边指导两句，还被嫌弃，最后四个人玩到一块，反倒把他这个功臣给一脚踢开。
钱荼也不生气，只笑嘻嘻陪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给几人的茶杯里添些热水。
后来还是钱奶奶实在看不下去，将钱荼赶出去找同龄小朋友玩。
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孙子就守在几个老家伙旁边做服务吧？小孩子就该多出去玩。
钱荼对于钱奶奶的想法有些无奈，但也不想徒增钱奶奶的心理负担，乖乖出了门。
他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街边有许多玩着火炮的小朋友，只是钱荼一点也不想成为其中一员，不管他现在的年龄有多小，他的心已经老了，没办法当真像小孩子那般无忧无虑的玩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钱荼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第一个说要送自己裤子，每次通讯时总能莫名其妙错过的田家小少爷来。
四处张望一番，钱荼就找了个电话亭钻了进去。
奇异的是，这次的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