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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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凤鸣的质疑声中，倪昱处惊不变，淡然一笑：“李将军问得好，也问到了点子上。倪某不去保定调兵却叉道来李将军大军行营所在的易州兵备道来遣调兵马，自有倪某的一番道理，只不过倪某现在还不想说破，倪某人现在想问地是，李将军可否便宜从事，立即下达作战军令，出兵涿州平息叛乱？”
李凤鸣眉目一扬：“哦？涿州有人反叛，不知是何人呢，末将近在咫尺，竟然毫无所闻。倪指挥大人方便的话，是否能先行见告？”
倪昱不答，哼哼声发，冷笑：“李将军这话就显得下乘了，不觉得多此一问，李将军去了不就可以清楚地了解叛乱详情，又何需作问他人呢？将军拥兵在侧，与涿州近在咫尺，难不成是想坐视叛乱的星火如燎原之势蔓延开来而置若罔闻吗？”
“这……”
“说来说去，将军还是不肯了。”
“本将军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为何，李将军难道是在怀疑倪某人在信口雌黄？”
“如果倪指挥大人愿意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以！李某人管不了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李某只问所行所为是否仰负朝廷的信任！”李凤鸣目中透出坚决，毫不客气加以回敬，“倪指挥大人，本将军早有言在前。于私，本将军是认得倪指挥大人的身份，理应掂量倪指挥大人话语中的真实性和份量，可于公而论，本将军首先是朝廷委派的大将，手握重兵，镇守一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关乎着数万大军的动向。军队是朝廷的军队，是国家的军队，而非李某个人的私兵，没有朝廷敕制，本将军不会受任何人的挟制，在事实未清之前，更不敢动用一兵一卒。”说到最后，李凤鸣措辞激烈，声色俱厉。
一阵沉默。
“哈哈……”
倪昱不恼反笑，鼓掌道：“李将军真是刚阿正直，公私分明，倪某钦佩，愿收回方才胡言乱语的请求。唔，时间紧迫，本官就与李将军你开诚布公吧！倪某此来易州道可以说是有的放矢，奉有上令差遗与李将军在此碰头，督促李将军出兵扫平涿州乱党，其实早在三日前，本官就知道了李将军接到朝廷的秘令，才突然秘密移师易州道，统制协调节制诸路军兵，作这南路兵马的总司令人……”
李凤鸣神情大动，眉心巴巴紧缩，不无诧异：“倪指挥大人，看来你对我的行踪是了如指掌呀！听起来，话里意思似乎在说，李某之所以在这里遣调兵马，是出自倪大人你的授意。”
倪昱笑笑，口说不敢，骨子却透出几分强硬：“不敢，倪某没有这个权力。不过，将军能做这几路平叛大军之一的南路总指挥，确实是本官的主意……”
“咦？”
“说白了，当今天下，能随意调动的军队，只有一人！”
“啊！难道……”
“不错，李将军看来是猜到了。此乃当今圣上的意思，倪某人只是个代理人，间接传递圣意。还有，倪某现职是靖安署的左参赞，在陆指挥麾下听差当事，不再是东厂的指挥了，所以请李将军不要再呼我指挥，还是叫我倪参赞比较顺耳些……”
李凤鸣这下真有点愕然失措了，不过警戒地神色舒缓下来，但对倪昱话，只是半信犹疑。
“倪指挥……不，倪参赞怎么会到陆指挥大人麾下听调，李某听着不可思议，想来也是存疑呀，倪大人不会在诓李某吧！”
“呵呵，此事说来话长。以倪某之见，还是找个人来证明吧！”
“谁？”
“我身后这位小孙，说起来在京都时他与李将军也是有点瓜葛地……”
孙羽不敢托大，稳重地上前行军礼：“小校孙羽见过李将军，上回小校陷落牢笼，陷些丧命，多亏李将军率麾下京营将士前来搭救。救命大恩就在此谢忱”
“孙羽？哎呀，原来是孙鹏远兄弟，难怪刚才看那军籍勘合时这么熟，李某算是想起来了，健忘健忘了。快快起来，怎受得孙兄弟的礼。”李凤鸣高兴大呼小叫，上前颇为热络地把过臂，“孙兄弟，陆指挥大人对孙校尉你可是赞誉有加呀！听说陆指挥大人入了牢，不知现在境况如何，在牢里可安好？”
“大人现在算是扬眉吐气了。”孙羽眉飞色舞论道陆炳的现状。
李凤鸣听得也是神彩飞扬：“好家伙，看来是我真李凤鸣大展拳脚的时候了，你们怎么也不早说，是奉陆大人的令前来，也就可以少去磨嘴皮子功夫。”
孙羽颇有意味回道，面却转向倪昱，说：“早说，不就没意思了，怎么试得出人心，老倪，你说是不是？”
大概习惯了孙羽的冷嘲热讽，被冷落旁边的倪昱不在意耸耸肩：“李将军，时不我待，本官衷诚地希望将军，莫要辜负了圣上的期待，还有陆指挥大人的青睐。小孙，把你背上那件东西拿出交给李将军，以便李将军方便发号施令，便于调动军队……”
“噢，东西？”孙羽拍拍脑勺，摸出一封信，“李将军，小校这里有一封大人的亲笔信，让小校一定要亲自交到将军手中，请李将验收查看。”
“咦？”这下轮到倪昱吃惊了。眼神怪异，定定看着李凤鸣验过火漆拆看信件，眼光闪烁不停，似乎急于想知道信里内容。
可惜，李凤鸣看完信，就信手烧了。连信带封壳，烧成一挫灰，信里的内容看来不足为第三者道。
“孙校尉，既然有陆指挥大人的军令在前，本将军也就不再细验天子剑，但身上干系重大，本将军也不敢挽留。”李凤鸣取过一方紧卷的蓝色绢旗，神色肃穆向一边暴喝，“罗参将！”
罗参将也是神情庄严，单膝跪地托手从李凤鸣那捧过蓝色绢旗。
“罗参将，本将军令你为前哨统兵官，率三千精骑各协战马三匹，马不停蹄，护卫孙校尉直插涿州城池，驻兵南门外，相机行事。”
“末将得令！”罗参将捧旗大步出帐。
不一会，大营金鼓声擂动，出兵的号角长鸣，人声沸腾，上万匹战马厮鸣。
蓝色的绢旗迎风招展，所过处，肃列的军兵纷纷挎马上鞍，这是大军的进兵旗，旗帜展开士兵跟进。
军门三声号炮冲天如炸雷，第一拔人马出营。三千骑兵分三拨出营，一拨一千，每隔一刻发一拨，每一拨相隔一里，首尾衔接，相互策应，不会造成建制混乱或堵塞交通。
孙羽随前哨官兵走了。
倪昱却被找了个理由给留了下来，他只能干着急的份。
李凤鸣的理由冠冕堂皇，要他以朝廷特使的身份，一同与各坐营将官列座，参加南路大军进兵的涿州的作战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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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凤鸣的质疑声中，倪昱处惊不变，淡然一笑：“李将军问得好，也问到了点子上。倪某不去保定调兵却叉道来李将军大军行营所在的易州兵备道来遣调兵马，自有倪某的一番道理，只不过倪某现在还不想说破，倪某人现在想问地是，李将军可否便宜从事，立即下达作战军令，出兵涿州平息叛乱？”
李凤鸣眉目一扬：“哦？涿州有人反叛，不知是何人呢，末将近在咫尺，竟然毫无所闻。倪指挥大人方便的话，是否能先行见告？”
倪昱不答，哼哼声发，冷笑：“李将军这话就显得下乘了，不觉得多此一问，李将军去了不就可以清楚地了解叛乱详情，又何需作问他人呢？将军拥兵在侧，与涿州近在咫尺，难不成是想坐视叛乱的星火如燎原之势蔓延开来而置若罔闻吗？”
“这……”
“说来说去，将军还是不肯了。”
“本将军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为何，李将军难道是在怀疑倪某人在信口雌黄？”
“如果倪指挥大人愿意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以！李某人管不了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李某只问所行所为是否仰负朝廷的信任！”李凤鸣目中透出坚决，毫不客气加以回敬，“倪指挥大人，本将军早有言在前。于私，本将军是认得倪指挥大人的身份，理应掂量倪指挥大人话语中的真实性和份量，可于公而论，本将军首先是朝廷委派的大将，手握重兵，镇守一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关乎着数万大军的动向。军队是朝廷的军队，是国家的军队，而非李某个人的私兵，没有朝廷敕制，本将军不会受任何人的挟制，在事实未清之前，更不敢动用一兵一卒。”说到最后，李凤鸣措辞激烈，声色俱厉。
一阵沉默。
“哈哈……”
倪昱不恼反笑，鼓掌道：“李将军真是刚阿正直，公私分明，倪某钦佩，愿收回方才胡言乱语的请求。唔，时间紧迫，本官就与李将军你开诚布公吧！倪某此来易州道可以说是有的放矢，奉有上令差遗与李将军在此碰头，督促李将军出兵扫平涿州乱党，其实早在三日前，本官就知道了李将军接到朝廷的秘令，才突然秘密移师易州道，统制协调节制诸路军兵，作这南路兵马的总司令人……”
李凤鸣神情大动，眉心巴巴紧缩，不无诧异：“倪指挥大人，看来你对我的行踪是了如指掌呀！听起来，话里意思似乎在说，李某之所以在这里遣调兵马，是出自倪大人你的授意。”
倪昱笑笑，口说不敢，骨子却透出几分强硬：“不敢，倪某没有这个权力。不过，将军能做这几路平叛大军之一的南路总指挥，确实是本官的主意……”
“咦？”
“说白了，当今天下，能随意调动的军队，只有一人！”
“啊！难道……”
“不错，李将军看来是猜到了。此乃当今圣上的意思，倪某人只是个代理人，间接传递圣意。还有，倪某现职是靖安署的左参赞，在陆指挥麾下听差当事，不再是东厂的指挥了，所以请李将军不要再呼我指挥，还是叫我倪参赞比较顺耳些……”
李凤鸣这下真有点愕然失措了，不过警戒地神色舒缓下来，但对倪昱话，只是半信犹疑。
“倪指挥……不，倪参赞怎么会到陆指挥大人麾下听调，李某听着不可思议，想来也是存疑呀，倪大人不会在诓李某吧！”
“呵呵，此事说来话长。以倪某之见，还是找个人来证明吧！”
“谁？”
“我身后这位小孙，说起来在京都时他与李将军也是有点瓜葛地……”
孙羽不敢托大，稳重地上前行军礼：“小校孙羽见过李将军，上回小校陷落牢笼，陷些丧命，多亏李将军率麾下京营将士前来搭救。救命大恩就在此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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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现在算是扬眉吐气了。”孙羽眉飞色舞论道陆炳的现状。
李凤鸣听得也是神彩飞扬：“好家伙，看来是我真李凤鸣大展拳脚的时候了，你们怎么也不早说，是奉陆大人的令前来，也就可以少去磨嘴皮子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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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下轮到倪昱吃惊了。眼神怪异，定定看着李凤鸣验过火漆拆看信件，眼光闪烁不停，似乎急于想知道信里内容。
可惜，李凤鸣看完信，就信手烧了。连信带封壳，烧成一挫灰，信里的内容看来不足为第三者道。
“孙校尉，既然有陆指挥大人的军令在前，本将军也就不再细验天子剑，但身上干系重大，本将军也不敢挽留。”李凤鸣取过一方紧卷的蓝色绢旗，神色肃穆向一边暴喝，“罗参将！”
罗参将也是神情庄严，单膝跪地托手从李凤鸣那捧过蓝色绢旗。
“罗参将，本将军令你为前哨统兵官，率三千精骑各协战马三匹，马不停蹄，护卫孙校尉直插涿州城池，驻兵南门外，相机行事。”
“末将得令！”罗参将捧旗大步出帐。
不一会，大营金鼓声擂动，出兵的号角长鸣，人声沸腾，上万匹战马厮鸣。
蓝色的绢旗迎风招展，所过处，肃列的军兵纷纷挎马上鞍，这是大军的进兵旗，旗帜展开士兵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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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羽随前哨官兵走了。
倪昱却被找了个理由给留了下来，他只能干着急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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