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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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凉秋?”

    “嗯?”

    从发呆中回魂,看到同事指着她桌上的电话,席凉秋手忙脚乱的赶紧接起来。

    “你好,太阳报社编辑部。”

    “凉秋!”

    汪明阳开口唤人,昨天的不欢而散已经叫他够担心的了,今早他过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人影,打从她上班以来,她的全勤都是靠他全年无休的晨间叫唤,今天这样的情况,足以想见她气得不轻。

    “不在!”

    一听到声音,她的表情马上冷下来,并且毫不迟疑的挂上了电话。

    哼!就让这该死的家伙去美国好了,见色忘义的家伙,昨晚为了他,一个晚上气得没睡好,让她今逃讠着两个黑眼圈来上班,他罪不可赦!

    汪明阳无奈的放下听筒,这样的反应他早该料到的,包括昨天的事也是,不论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她在他面前从来不会掩饰,喜怒哀乐全发挥得淋漓尽致。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是那些只看得到她表象的男人幸福,还是他这个将她好坏全数尽收眼底的哥们比较幸福,唉

    实在坐不住了,他干脆拿起外套向外边走去。

    叮铃铃叮铃铃

    席凉秋嘟着嘴巴数着铃声。哼!汪明阳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所以这次就算她要接,至少也得响过十声才行。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注意到同事纷纷侧目,她才不甘不愿的伸手接电话,可当她的手才要碰到话筒时,电话铃声反倒停了,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才响了六声而已,汪明阳居然敢这样戏弄她?!他该死!

    握住话筒的手微微颤抖,偏偏身后传来不上的嗤笑声,席凉秋马上回头,同事甲突然感到一阵寒风凛凛刺骨,便缩缩脑袋自讨没趣的走了。

    “汪明阳”

    牙缝里渗出无比寒气,她咬紧牙关瞪着桌上那张大学毕业时,和那个家伙的合影。

    啪!一掌拍过去,相框马上面桌思过,她的眸子闪烁着寒凛。

    叮铃铃

    电话铃声又不识时务的响起,她那比樱桃核大不了多少的耐心,已然全数耗尽,抓起电话未等对方开口,她就先开炮。

    “汪明阳,你这个大混蛋!不是说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吗?你尽管去你的美国好了!本姑娘我不稀罕,就算再过三十年,我牙都掉光了,也不会原谅你的!你根本就是一个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混蛋!”

    “你、你”“你什么你?!我席凉秋又不是没人哦!学姐?!”

    她反射性的捂住嘴,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死瞪着电话。

    “席凉秋!”

    电话那头的母老虎显然发威了,她马上苦下一张脸。被你害死了,汪明阳!

    “总编”语气瞬间相差十万八千里,此时的她恨不得去撞墙。

    “马上给我到办公室来!”

    啪的一声!这次不是她挂电话,而是被别人挂,揉揉受惊吓的耳膜,她可怜兮兮的扁扁小嘴。呜呜,汪明阳,你不得好死!

    “把门关上。”

    进了总编办公室,本来存心不关门的,心想这样总编就不会当着大家的面河东狮吼,可没想到她这小小的阴谋却被识破了。小心的关上门,她愁眉苦脸的靠过去。

    “你当那是你的私人电话呀!还好刚才打过去的是我,如果是老板、客户或者是读者怎么办!你是存心要砸我场子是不是?”

    总编马上拍桌子站起身,化身为野生动物园里的母老虎,席凉秋委屈的站在原地噘着嘴,心想她只是一个小编辑,大老板怎么可能没事打她的电话,她也不是客服、业务部的,客户、读者根本就不会打她的分机嘛!但这一切都只能在心里小声嘀咕着,如果说这世上她还有怕谁的话,就是这只智勇双全,上窜下跳的母老虎了。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早给我顶着熊猫眼来上班,是想触楣头是不是?无精打采的像昨晚被鬼压,接个电话,活似谁欠了你五百万!”

    吴雨君没好气的瞪着一副哀怨相的学妹。

    “不用说得那么难听嘛!”席凉秋委屈的嘟囔。

    “明阳呢?他不在吗?任由你这副鬼样子出来吓人。”

    吴雨君挑眉问道。谁不知道汪明阳把席大姑娘当神一样供着,然而能让她当众气到破功的,也就只有汪大帅哥了,唉!从学生时期到现在,她认识他们快十年了,等他们的喜饼都等到头发白了,可这两个呆子就是不开窍,真不知道这好事要磨到哪辈子去。

    “干么提到他?他和我没关系!”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火气又冒上来了,两眼直冒火花。

    “什么没关系!难道你刚才口出零言的难道是我?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一定是你错了还强词夺理,明阳呢?”

    “学姐!”她不依的嚷着,为什么每次他们之间发生争执,每个人都会说是她的错,难道汪明阳是圣人吗?连耶稣都还有犯错的时候呢!

    “你刚才说什么去美国,谁要去?”吴雨君可不吃这一套,席凉秋是恶魔和天使的化身,只有男人才会着她的道,汪明阳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还有谁,难不成是我?哼!”“明阳吗?”

    吴雨君挑眉,以她这么多年对这对欢快冤家的了解,有席凉秋在这,汪明阳是断然不会离开的,凡有大脑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偏偏只有面前这笨蛋不懂。

    “笑什么?有个女妖精特地从美国飞过来要娶他,什么研究经费都讲好了,还说什么欣赏他,我看他巴不得抛弃我远走高飞!好呀,我成全他,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没人要!”

    瞪着学姐的笑脸,她越说越生气,矛头绝对明确指向汪明阳。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娶呀、抛弃的,你只当人家是好朋友而已,人家明阳又没签卖身契给你,事业成功,长得又一表人才,有人追求是当然的,难不成学你一样当老姑娘!”

    吴雨君瞪回去地笑着开腔。呵呵!还没开窍,这丫头就差临门一脚,汪明阳那小子迟迟不踹,他们在一旁看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了,总是逮住机会就帮忙推一把。

    “学姐自己都还没嫁,干么说我是老姑娘!”

    她不服气的嚷着,二十八岁又怎么了,二十八岁走在街上,想追她的照样是一大串。

    “我有齐呀!没嫁只是还不想而已,真要想嫁也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而你就不同了,二十八岁喽!虽然追求的人一大堆,可是能结婚的就不知道在哪了。”

    挑挑手指甲,吴雨君不给面子的说。

    “我有”

    话说到一半闭了口,她气鼓鼓的侧头转向一旁生闷气,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咎到汪明阳身上。

    “又是汪明阳对不对?可你只当人家是哥们、好朋友不是吗?总是让人家充当备胎,我要是他早就造反了,能为你撑到今天你就该偷笑了,什么二十八岁如果没人敢娶就嫁给好朋友,你醒醒吧!汪明阳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性无能就是白痴!”

    “学姐!”她不高兴的叫道,气归气,但能骂汪明阳的人只有她才对。

    “所以喽!不是性无能也不是白痴,天天跟在你屁股后边团团转,你也该想想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雨君开始苦口婆心,这种事情由旁人来点明就没意田心了,虽然说她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不时点化一下这颗顽石还是必要的。

    “哪有什么为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嘛!再说他的真命天女又还没出现。”

    闻言,吴雨君挫败的瘫倒在桌上,这句话她已经听到耳朵长茧了,但偏偏每次席凉秋都是这副理所当然样,真不晓得汪明阳到底做了什么,让席大姑奶奶这么坚定不移的认定,他们只是好朋友。

    “我拜托你用用脑子,你哪只眼睛看得到他的真命天女?”

    拜托!就她所知,大学时代汪明阳拒绝的女生就已经不下一打了,只有这傻丫头闷在自己的鼓里沾沾自喜。

    “好呀!就算以前没有,那现在不是有了吗?你不是说从美国回来的,还提供那么好的条件,诚心可见,你就成全了吧!”

    呵呵!瞪着眼前马上黯淡下来的小脸,吴雨君贼贼的笑。看你现在怎么说!

    成全?因为这个词席凉秋有些愣住。成全!难不成她是棒打鸳鸯的角色吗?

    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她找下出话来反驳学姐,平时的伶牙利齿遇到这个问题就不管用了,最近她好像常常这样被问得哑口无言。

    “凉秋?”

    看她恍惚得厉害,吴雨君也不忍心她就范,毕竟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才能圆满。

    “学姐叫我来有事吗?如果骂完我就先出去了,还有一大堆采访稿要整理。”

    喃喃自语般的,席凉秋下意识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愿去多想,她和阳是一辈子的朋友,这是不会变的事实。

    “唉!算了,把这个拿去吧!”

    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吴雨君知道她又再逃避了,干脆由着她去,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要那么费劲还不能达成圆满,可能是老天真的另有安排吧,不是旁人能急得来的。

    “jensen杨?怎么?他要来吗?没听到消息呀!”翻开手上的资料,席凉秋有迪一惊讶。

    “嗯,下个星期jensen杨有个私人约会要回国,但其他媒体应该还不知道,你回去好好准备,将他的资料背熟,详细事直到时候我会再安排。”

    “既然是私人约会,那一定是低调入境喽!学姐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jensen杨是现在英国最红的摇宾歌手,也是唯一一个获得葛莱美的华裔摇宾歌手,能够采访到独家当然好,只是

    “会不会是假消息?”她怀疑的问道。所有的媒体都不知道,为什么学姐会知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原来他竟然是齐的朋友,呵呵!”吴雨君笑得得意。

    “齐大哥的朋友?那学姐去采访不是更好吗?”

    “我也想啊,可是齐不答应。”她不无惋惜地道。

    “为什么?”

    “因为齐说那家伙是个采花”话说到一半及时收住,吴雨君生硬地笑着。不能说这可是她为他们贡献的一步棋。

    “采花?学姐你在说什么?”

    她疑惑的追问。据她所知,梁俊齐相当体谅学姐工作狂的个性,要不然也不会任她拖到现在还不结婚。

    “没什么,齐说那家伙太摇宾,怕影响我的胎教。”拍拍微隆的肚皮,她胡乱谱了个借口打发。

    “哦!那好吧,我会好好看的,没事我先出去喽!”扬扬手中的资料,席凉秋转身出门。

    “汪明阳,别说我不帮你哦!”望着有些落寞离去的背景,吴雨君拍拍肚皮顽皮的自言自语。

    “凉秋、凉秋!”

    “干么?”

    罢出总编办公室,就被同事拉着向坐位跑去,她一头雾水的问着。

    “快一点,大家都等不及想知道呢!”

    “知道什么啊?”

    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不禁开始考虑要不要将今年的特休假期趁此请完算了,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这个呀!”

    只见围在她办公桌前的人群让开一条空隙,她先是一呆,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大嘴巴“哈哈啾!是、是谁?哈啾!”

    忙着用手捂住口鼻,却还是止不住突如而来的连连喷嚏。席凉秋就像见鬼似的瞪着桌上那一束大到能把人砸死的紫色海芋,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一束花连话都说不出来。

    “啊?凉秋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得花粉过敏症了?”

    一帮同事都觉得莫名其妙,盯着不停打喷嚏,甚至连眼泪、鼻涕都一起出笼的席凉秋,怎么也搞不懂,以前常收到鲜花都不会这样啊!

    “哈哈啾!快帮我拿出去,哈啾!”

    她受不了了,仿佛被人给闷头一棒,让她难过得想死,她是没有花粉过敏症,可是她在犯鼻炎嘛!这时候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毒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转身就往洗手间跑去。

    “啊!丢了?这么好看的花”

    一干人失望的散开,被委派丢花任务的清洁小妹,惋惜的捧起花向门口走去。

    “请问席凉秋在吗?”

    汪明阳推开报社玻璃门,看着里面人来人往,就是不见熟悉的身影,于是唤住捧着一大束花的女孩问道。

    “席姐吗?她在咦?是你”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花,清洁小妹一脸敬里号。

    “难道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送花人?”

    汪明阳皱眉,全然的不明所以。

    “啊!一定是你对不封?先送花,然臣再现自上门,哦!太浪漫了”清洁小妹一脸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

    “小姐,对不起!能不能请问凉秋她人现在在哪?”

    汪明阳已能猜出个大概了,于是打断清洁小妹兴奋的喋喋不休,他比较关心的是,遇到这束花之后的凉秋现在在哪?

    她早上没有吃葯,感冒还没好,昨天又发了烧,这么弱的免疫力,被这些浓浓的花粉刺激了嗅觉神经,现在一定很难受。

    “对哦!可是先生,席姐好像对花粉过敏耶!罢才一看到你的花就不停的打喷嚏、流眼泪,最后还冲进洗手问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见来人已经绕过她向里边走去,清洁小妹不知所措的叫唤出声。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但他仍是毫不迟疑的未停下脚步,笔直朝洗手间走去。

    多少次她加班赶稿都是他过来陪她的,所以她们报社他也不是不熟。

    “咦?那不是汪明阳吗?”

    “汪明阳是谁?”

    “不知道了吧!汪明阳是凉秋的忠实护花使者,你刚来不知道,全报社的人都知道”

    办公室里的三姑六婆论坛开始。

    “呜哈啾!”

    用沾水的纸巾揉着鼻子,疼到她都麻木了,好在昨天明阳给她抹了滋润霜在鼻子上,不然今天恐怕要成了烂草莓。席凉秋无力的靠在洗手台旁,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面无血色、两眼无神,一瞬间她不禁怀疑,镜子里的人是否是那个让男人回头率百分百的席凉秋。

    “二十八岁了”伸手抚上镜子里的自己,水珠成行下滑,宛如泪水的痕迹,她低低轻叹。

    如果三十岁没人敢娶,就嫁给你!

    第一次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十五岁还是二十岁?她记不清楚了,也记不清到底说了多少次,总之好像每次失恋后,他都会说这样任性的她有谁敢娶,而她总是会接着说你呀。有他在,她就永远不会落单,从习惯演变成一个玩笑,再从玩笑变成习惯,到现在,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或者只是一个玩笑。

    想!他们都要她想,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直这样下去不可以,阳和她,一直这样不可以吗?

    昨天晚上阳在门外说的话已经刺痛了她,仅仅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可以这样一直陪着吗?如同被人用冰冷的针扎过一样,她的心,到现在想起来就会痛。

    “凉秋!”

    汪明阳焦急的轻敲厕所的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公司里所有的人,除了刚才那新来的清洁小妹,大概没人不认识他。

    “凉秋!你在里面吗?如果在回答我好不好?我很担心!”

    “喂喂喂!汪明阳,你在干么?”

    “学姐!”

    转身看吴雨君双手环胸的站在一堆人前面,摆明是来看戏的模样,他只好抱歉的解释“她昨晚病得很重,我担心刚才那花粉会让她更难过。”

    “散了!散了,都没事做吗?”

    挥手让身后看戏的人解散,吴雨君没好气的上前。

    “我进去看看吧!放心,祸害遗千年,她死不了!”

    “学姐!”

    “知道了、知道了,先进我办公室等着吧!会把人完好无缺带给你的。”

    推汪明阳进办公室,吴雨君吁出一口长气,看来得尽早将凉秋那丫头嫁出去,否则她的报社都要成戏院了。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席凉秋下意识的向角落躲去,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吴雨君的声音。

    “躲什么躲!也不想想汪明阳会有勇气闯进女厕吗?”

    “学姐!”

    明显松了一口气,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瞅着满脸讥诮的吴雨君。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不想见汪明阳,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重播昨晚的情景,他陌生的眼神,那些让她伤心的话,不想这么快就见他,她还没整理好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慌乱。

    “你确定是我学妹?那怎么就没学到我的机灵呢?唉!”

    席凉秋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对她来说,关于明阳的话题永远是安全的,可是为什么今天一想起他,脑筋就像少了根神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怎样。

    “不想见他吗?”

    “嗯”“唉!真是头大。”吴雨君伤脑筋的叹道。

    “准你今天可以早退,他在我办公室里,你快走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凉秋开始懂得思考了,思考她和汪明阳的关系

    席凉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逃离了报社,准确的说,是逃开了汪明阳,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确定不想见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为了别的,只是她自己却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走出报社大门,阳光微微刺痛眼睛,她低下头伸手遮在额际,于是看到一双擦得油亮的皮鞋停在身前,甚至可以反射出她的影子。

    “嗨,凉秋!”

    “凉秋呢?”

    看着进办公室只有学姐一个人,汪明阳皱眉站起身。

    “走了,我准了她一天病假。”

    必上门阻挡他的去路,吴雨君摆明了要当帮凶。

    “学姐,她在生病!”他焦急却不得去路,只能拱手求饶。

    “我知道,但小小饼敏相信要不了命,你大可放心,你在美国学习的一年中,她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吴雨君摊摊手说出事实,他们之间的症结就在于汪明阳太好了,好到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反而像家人,所以凉秋才会始终认不清两人的感情。

    “可是”

    “她在躲你!”诚实告诉他这个不幸的事实,虽然令人很难接受。

    汪明阳睁大了眼睛,恐惧悄然滑上心头。凉秋在躲他!生平第一次,凉秋居然会躲开他。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躲?”他什么都还没说,没开口说爱她、没有要困住她,甚至可以当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她为什么要逃?她要逃到哪里去?没有他的地方,她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吴雨君耸耸肩,无比同情的望着一脸失落的学弟。爱情是什么?或许真是叫人生死相许,如果凉秋真的从此拒绝他,恐怕这可怜的孩子真的会去跳石门水库。

    “你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无奈的望着瞬间便失魂落魄的人。

    “哪里?到处都是吧!”

    他苦苦的漾开一抹笑,问题出在哪里?那也要他们开始过才行呀!可他们有过开始吗?没有!他甚至连试探都还没,她就已经逃开了,问题出在哪里呢?

    “抱歉!”坐在椅子上,吴雨君十指交握,突然变得沉静。

    “学姐?”

    “我一直没告诉你,凉秋可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席凉秋后悔了,事实上如果现在让她重新选择,她宁愿刚才从厕所出来就乖乖跟汪明阳回家,而不是坐在这,面对一头自以为是的沙猪。

    “凉秋,你知道吗?早晨送你的花,可是我专门从澳大利亚空运快递过来的,我的秘书说这种花最适合你了,高贵典雅、落落大方!哦!我第一次在酒会上见到你就一见倾心了。”

    她下意识的向椅背靠近,显然觉得没必要告诉这位先生自己现在对花粉敏感。

    “凉秋,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就像一道电流滑过心房,相信我,我说的完全属实,一点都不夸张。”

    “王先生,请您自重!”险险躲过对方意图明显的咸猪手,她忍住擤鼻涕的冲动,

    “凉秋,我只是太喜欢你了,那天要不是人太多,你又中途离开,我一定当时就追着你的倩影而去。”

    “王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随您出席宴会的好像是贵夫人吧!其实我个人觉得做人还是专一一点比较好,我最讨厌那种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到处搞七捻三的臭男人,当然王先生您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人对不对?我还记得您夫人一脸幸福的跟我们总编说您是模范丈夫呢!”

    王八蛋!主意居然打到她头上了,早知道上午那束花该让小妹拿来插在他鼻孔里,澳大利亚!从外国来的就了不起呀,倩影!她还倩女幽魂呢!

    “呃,我、我当然不是喽!”

    看对方已经开始频频擦汗,席凉秋倒尽胃口的站起身。

    “王先生不用客气,这顿我请,算我向贵夫人赔不是,毕竟收错了花,一但被王夫人知道就糟了,凉秋胆小埃薄,担当不起呢!”将一张大钞用在桌子上,拿超皮包,席大姑娘走人也。

    “你”被当众甩下的男人惊惶失措,恼怒的望着佳人远去。

    “哼!有意思。”

    邻近坐位上,男人轻笑着扯开嘴角。一年没回来,没想到不但城市建筑变了很多,连女人也变得更泼辣了。胆小?恐怕没人会这样认为吧。

    抬眼,目光追随着已走出门的背影,杨黎民突然想到那个女孩和他认识的一个女人很像,是齐的女朋友,虽然是不同的两个人,但那作风和说话的语气都很相似,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女人都这样。

    看来此次回国,他得小心喽!

    没见到席凉秋,汪明阳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诊所,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想清楚这一切,麻烦就接踵而来。

    “汪医生!”

    “怎么了?”

    见护士小王一脸奇怪的表情指指他的办公室,汪明阳这才看到了梁薇薇。

    “明阳,我等你很久了。”

    梁薇薇跳过几年未见的隔膜,直接唤他的名字,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拒绝,但是有备而来的她岂会如此轻易放弃。

    “抱歉!但是来之前你该打个电话的。”

    他有些累了,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需要他好好想想。

    “你看起来很疲倦,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按摩师傅,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谢谢,不用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阳,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知道你那天拒绝我,多半是因为那个女孩对不对?”

    梁薇薇相信自己的直觉,汪明阳爱那个女孩,这个事实多少让她有些受挫,但她更清楚的是,那个女孩对他仅仅是孩子气的霸道。所谓的爱,恐怕她还没开化,否则提到她,他的眼神不会满是苦恼。

    他回头望着梁薇薇眼中的执着良久,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所能够给你的是成功的事业颠峰,这家诊所充其量就只能这样而已,可是如果你去美围就不同了,最先进的团队、设备、医学院都会向你伸开双手,不说别的,光是可以供你随意支配的研究室,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我想你也不例外!”

    “梁小姐”

    “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研究专题的时候吗?”

    梁薇薇打断他的话。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你曾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研究出世界最先进的抗过敏葯物,那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记,不要告诉我现在的你甘心窝在这个地方做个小牙医。明阳!不要委屈自己,她不适合你,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粱薇薇是聪明的,那天当汪明阳抱着席凉秋离开后,她就请人做了详细的调查,得知他们认识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事实让她很吃惊,但是更让她惊讶的是,二十多年来,他为了席凉秋,居然没有交过女朋友,连初恋都没有,而那个席凉秋却不知换过多少个男人,一个比她还大两岁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一个男人痴心王此,她不服气也不愿相信。

    “谢谢你记得。”

    她说了这么多,让他有些惊讶,他甚至不认为在美国念书时他们有那么熟,心底只有感激,但再无更多波澜。

    “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过敏症那么用心吗?”

    梁薇薇不解地皱了眉头。这她当然不知道,但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因为有过敏性鼻炎的是她。”

    微微展开一抹笑容,他只能说抱歉,这一生因为席凉秋,他伤了太多女人的心,但那也是没办法,很多人可以心里恋着一个人,现实中却还接受其他的感情,可他不行,他的身心都交给一个人了。

    “可是你已是年近三十的大男人,总不能为了一些玩笑一直耗费生命。”

    梁薇薇忍不住脱口而出,按理说她没有说这些话的权利,他们的关系只是曾经的同学,而她更是单方面的仰慕而已,偷偷调查他已经是越界了,如果换成别人,她早就放弃了,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她并下是痴心不改的傻女人。

    但是,正因为汪明阳的痴心,因为他谈到席凉秋时的眼神,痛苦和温柔掺杂交错,叫她怎么也不能甘心。

    知道她的能耐,然而她的私自调查虽然唐突冒犯,但是他不想追究,这世上因为感情作祟,人们做错了却固执不改的事情太多了。

    “只要凉秋还没有结婚,我都还可以等,三十也好、四十也好,即使是个玩笑也好,我都愿意等,不能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

    淡淡收回目光,望向远处天边落下的夕阳无限,汪明阳隐去嘴角笑容,静静开口道:“而是因为我所能做的,就是爱她!”

    学医是因为她曾说过喜欢有个做医生的男朋友;想要研究抗过敏葯物是因为不想她年复一年受病痛折磨;留下来是因为她在这里。他所能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守候,不论是从小学开始的小苞班,还是到现在的大笨蛋,他能做的,就是爱她。

    梁薇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望着面窗而立的他,她无法再发出声音。如果他能说点别的,哪怕是他不喜欢她才拒绝都行,可是他却说,他所能做的,就是爱席凉秋。那个女人,她可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咦?席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

    从医葯室出来就看见席凉秋呆呆站在汪医生的办公室门外,护士小王好奇的问着。

    “嘘!”

    席凉秋慌乱的拉着她到一旁,要她小声说话。

    “怎么了?”小王一头雾水。

    “没事,他在忙,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手忙脚乱的向门外走去,临跨出门前顿了顿又转身折回来。“小王,请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嗄?”

    “别告诉明阳我有来过。”

    “啊?席席小姐!”

    小王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门外,依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回头却刚好看到汪明阳自办公室走了出来。

    “我听到你在叫席小姐,是凉秋吗?”

    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汪明阳皱起了眉头,他敢确定刚才在里面听到的说话声是凉秋的。

    “啊?呃,没,不是席小姐,她没有来过!”小王顿时手忙脚乱的掩饰,在汪明阳的注视下,心虚的低下了头。

    哎呀呀!席小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一路狂奔出了诊所,直到跑过两条街的距离,直到充斥在脑海里他的声音被身旁过往的车水马龙淹没,席凉秋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息。

    他爱她?他能做的就是爱她!

    “怎么可能?!”

    下意识的使劲摇头,额际的冷汗不停滑落,她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这不可能的,他不能爱她,他怎么能爱她呢?!

    “不!”

    一瞬间所有回忆涌上脑海,孩提时的第一次见面,从树上摔下来还死命抱着她的他,守在病床前比她还憔悴的他,去美国时被她嘲笑竟然流眼泪的他,每次失恋照顾她的他,喂她吃稀饭的他,说是朋友也不可能长相厮守的他,说爱她的

    “不不不!”

    不是的,不能再想了,一定是她听错了,这一定是为了让那个梁薇薇死心才那样说的,一定是的,就好比她想拒绝男孩子时用他来当挡箭牌一样,一定是这样的,明阳对她不会是爱,因为爱不会这么长久都不变,所以,一定不是的!

    她听到了,虽然小王惊惶失措的否认她来过的事实,但是汪明阳确定席凉秋已经在门外听到了他说的话。

    第一次他开口承认爱她,而老天居然安排她听到了,他不知道该感谢还是无奈,因为她又逃开了。

    双手环胸站在漆黑的房里,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洒落,他注视着对面同样漆黑的房间,她还没有回来吗?他只知道如果她有心不想见他,就算他有钥匙也进不了那扇门。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整理这几天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不知道该说是梁薇薇的出现引发了这一切,还是说凉秋二十八岁的到来促使他们开始沉不住气。

    的确,那天听她说了白发苍苍后,他的确感觉失望,觉得等待的时间遥遥无期。可是,真正使他沉不住气的是遇见梁薇薇后凉秋的表现,她不知道那天当她扑进他怀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娇嗔对他抱怨,她在他耳边微微吐气的喘息,引发了他身体每一个细胞的热情,这个小魔女根本不知道自己制造了他身体里多大的波澜,却径自抱怨他和别的女人见面。

    如果她肯好好用心想一想,她该清楚她的种种反应,都像极了在吃醋;如果她肯用心想一想,她该清楚他的用意不是真想去美国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只是想待在她身旁,用永远不可动摇的身分陪在她身旁,而不是有备无患的备胎。

    以前他总是自问,她为什么就不能认真思考,今天吴雨君告诉了他答案,可那是真正的原因吗?

    因为怕爱情不长久,所以干脆选择另一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真的是这样吗?这真的是凉秋一直不肯面对他的原因吗?

    垂下眼眉,汪明阳无声轻叹,夜被一盏盏灯火点亮,而他的心却陷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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