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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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说了一圈吉祥话，皇帝也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就和几位重臣去书房了，老臣们也有自知之明，陆陆续续借故离开，留下年轻人在殿中。</p>
“富阳，给你的。”</p>
君郦雪闻言回过身来，只见刘穆宇手里拿着一只木盒，里面有好大一只东珠。</p>
忍不住轻笑，“你还记得啊，我以前不过随口一说的。”</p>
下面宴席中的公子们见刘穆宇已经开始行动了，各自对望一眼，摩拳擦掌。</p>
美酒又换过了一轮，歌舞婉转热闹，几位公子也轮流上来吟诗作赋，竟然还有吹笛作画的，宁九抱着果盘蹲在君郦雪旁边一个个把关，“这个太黑了。”</p>
“这长得也太丑了吧。”</p>
“这个倒是不错，就是矮了点……”</p>
君郦雪和刘穆宇相谈正欢，有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在下陈郡谢雯，见过公主，少将军。”弯腰一礼。</p>
来人是谢家男子一挂的长相，鬓发如瀑，身量修长清瘦，面容倒是清秀，尤其那双眼睛又细又长，让人联想到佛像半睁半闭的眼睛，他一身滚边的白袍更显得修长如竹。</p>
君郦雪眼睛一亮，慕容若也来自陈郡，曾私下和她说过，这个谢雯是陈郡难得的青年俊才，是谢家准备推出来的政治新星。</p>
刘穆宇笑着还礼：“竟是文山兄，听闻你已入了中书省，常常听父亲提起你的才华。”</p>
他闻言只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又转向富阳道：“下官省亲时叔父嘱咐要将这封信面呈公主。”</p>
说罢递上一封信，果然是要富阳公主亲启。</p>
郦雪眼睛一眯，她在陈郡并无故旧，他的叔父，难道是慕容若口中的那位‘封先生’。</p>
“如此，多谢谢大人，不知道先生还有没有其他嘱托？”</p>
谢雯正打算将话说得更清楚点，场下却突然传来起哄声。</p>
刘穆宇看见一帮世家子弟围在桓璇周围，喧哗声越来越大，郦雪侧身询问陈完，他低声道：“是兵部尚书的公子要桓将军舞剑助兴。”</p>
眼看起哄声越来越大，富阳起身向他们走去，远远就听见声音“...怎么，堂堂永州统帅不会连把剑都拿不动了吧？”</p>
桓璇将杯子一扣，“拿是拿得动，不过不会在这种地方拿。”</p>
“可真是笑话，莫非你桓璇为我们舞一场剑还折辱了不成！”</p>
宁九跟过来，看着一身玄衣的桓璇，这个好，这个不错。</p>
“…呸！什么东西，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在东门大街讨饭，不过打了几场仗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p>
“你说什么？”</p>
郦雪远远就听到一声冰冷到极点的询问穿透众人，其中的气势逼得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紧，连丝竹都忍不住停了。</p>
那刚刚说话的公子本来一句玩笑，却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桓璇突然出声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他身上，特别是桓璇，周身的杀气好像顷刻之间就凝聚起来，没错，他感受到的就是杀气。</p>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桓璇再重复了一次，君郦雪已经来到了近前，她也被桓璇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一种嗜血的目光，这样可怕的表情她是第一次在桓璇这样的人身上看到，她毫不怀疑现在他抬手就能拧死那个人。</p>
那年轻公子一张脸马上涨得通红，结巴道：“说...说你...怎么了！敢做还不敢当了，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在东门大街...噗——”</p>
他话还没说完，当胸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桓璇的力道岂是开玩笑的，那弱鸡直挺挺就飞了出去，连撞了几个酒席才停下来。</p>
在一阵瓷器乒乒乓乓的破碎声中呻吟了两下，血直接从嘴里喷出来，彻底昏了过去。</p>
其他人早就吓傻，连连后退着大呼小叫，“你放肆！这是宫宴...你竟然敢动手大人...来人！”</p>
桓璇却在这满场混乱中徐徐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想看舞剑吗？今日我桓璇奉陪到底。”</p>
他又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没人敢看他，“只是先说一句，生死不论。”</p>
君郦雪正要上前，旁边的桓熙却突然过去扯住他吼道：“你发什么疯，这是宫里！”</p>
又转头过来满脸紧张抱歉：“舍弟幼时受过刺激，现在又勾起了伤心事，一时疯魔让诸位受惊了。”</p>
郦雪皱眉，他这不说还好，一开口就坐实了桓璇这是当众发狂，以后风评指不定差成什么样。</p>
她扬声道：“何人喧哗。”</p>
惊吓过度的众人才发现富阳公主已经来到席间，赶忙避让，桓熙赶紧拉着桓璇行礼，“公主恕罪，舍弟失手伤了刘家公子，他也是无心之失，下官身为长兄教导不力，愿代他受罚，还望殿下降罪！”</p>
说罢又回身对桓璇吼道：“还不快向几位公子道歉！”</p>
君郦雪挑眉，这一出识大体的好兄长演得好。</p>
刘穆宇已经查看了晕倒的刘公子，擦擦手才道：“骨头可能断了，倒是还死不了。”</p>
“先传太医来吧，至于桓家两位公子，还有几位挑事的公子先遣回去，等着廷尉领罚。”</p>
还没等富阳转身，兵部侍郎家那个公子就蹦上前一步急道：“殿下！你这样有失公允吧，他在宫宴上大打出手，这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这怎么着也得...”</p>
“也得追究到底是吧？”</p>
君郦雪火气也来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你当真想追究？你们当本公主瞎了不成！到底是谁在蓄意挑事，若真要追究起来，只怕就不是区区几句训斥那么简单了。”</p>
刚刚还温柔似水的小丫头突然发了火，众人曾经被小霸王支配的恐惧立马潮水般涌来，生怕她突然揪住自己杀鸡儆猴，谁也不敢再多啰嗦一句。</p>
君郦雪见威风耍得差不多了，才慢腾腾地看着桓熙道：“今日这热闹也看够了，该散的就散了吧，桓大公子，你说是不是？”</p>
他忙不怠拱手行礼，“谢公主。”</p>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角落里的桓璇依然平静无波。</p>
大臣们说了一圈吉祥话，皇帝也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就和几位重臣去书房了，老臣们也有自知之明，陆陆续续借故离开，留下年轻人在殿中。</p>
“富阳，给你的。”</p>
君郦雪闻言回过身来，只见刘穆宇手里拿着一只木盒，里面有好大一只东珠。</p>
忍不住轻笑，“你还记得啊，我以前不过随口一说的。”</p>
下面宴席中的公子们见刘穆宇已经开始行动了，各自对望一眼，摩拳擦掌。</p>
美酒又换过了一轮，歌舞婉转热闹，几位公子也轮流上来吟诗作赋，竟然还有吹笛作画的，宁九抱着果盘蹲在君郦雪旁边一个个把关，“这个太黑了。”</p>
“这长得也太丑了吧。”</p>
“这个倒是不错，就是矮了点……”</p>
君郦雪和刘穆宇相谈正欢，有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在下陈郡谢雯，见过公主，少将军。”弯腰一礼。</p>
来人是谢家男子一挂的长相，鬓发如瀑，身量修长清瘦，面容倒是清秀，尤其那双眼睛又细又长，让人联想到佛像半睁半闭的眼睛，他一身滚边的白袍更显得修长如竹。</p>
君郦雪眼睛一亮，慕容若也来自陈郡，曾私下和她说过，这个谢雯是陈郡难得的青年俊才，是谢家准备推出来的政治新星。</p>
刘穆宇笑着还礼：“竟是文山兄，听闻你已入了中书省，常常听父亲提起你的才华。”</p>
他闻言只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又转向富阳道：“下官省亲时叔父嘱咐要将这封信面呈公主。”</p>
说罢递上一封信，果然是要富阳公主亲启。</p>
郦雪眼睛一眯，她在陈郡并无故旧，他的叔父，难道是慕容若口中的那位‘封先生’。</p>
“如此，多谢谢大人，不知道先生还有没有其他嘱托？”</p>
谢雯正打算将话说得更清楚点，场下却突然传来起哄声。</p>
刘穆宇看见一帮世家子弟围在桓璇周围，喧哗声越来越大，郦雪侧身询问陈完，他低声道：“是兵部尚书的公子要桓将军舞剑助兴。”</p>
眼看起哄声越来越大，富阳起身向他们走去，远远就听见声音“...怎么，堂堂永州统帅不会连把剑都拿不动了吧？”</p>
桓璇将杯子一扣，“拿是拿得动，不过不会在这种地方拿。”</p>
“可真是笑话，莫非你桓璇为我们舞一场剑还折辱了不成！”</p>
宁九跟过来，看着一身玄衣的桓璇，这个好，这个不错。</p>
“…呸！什么东西，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在东门大街讨饭，不过打了几场仗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p>
“你说什么？”</p>
郦雪远远就听到一声冰冷到极点的询问穿透众人，其中的气势逼得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紧，连丝竹都忍不住停了。</p>
那刚刚说话的公子本来一句玩笑，却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桓璇突然出声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他身上，特别是桓璇，周身的杀气好像顷刻之间就凝聚起来，没错，他感受到的就是杀气。</p>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桓璇再重复了一次，君郦雪已经来到了近前，她也被桓璇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一种嗜血的目光，这样可怕的表情她是第一次在桓璇这样的人身上看到，她毫不怀疑现在他抬手就能拧死那个人。</p>
那年轻公子一张脸马上涨得通红，结巴道：“说...说你...怎么了！敢做还不敢当了，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在东门大街...噗——”</p>
他话还没说完，当胸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桓璇的力道岂是开玩笑的，那弱鸡直挺挺就飞了出去，连撞了几个酒席才停下来。</p>
在一阵瓷器乒乒乓乓的破碎声中呻吟了两下，血直接从嘴里喷出来，彻底昏了过去。</p>
其他人早就吓傻，连连后退着大呼小叫，“你放肆！这是宫宴...你竟然敢动手大人...来人！”</p>
桓璇却在这满场混乱中徐徐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想看舞剑吗？今日我桓璇奉陪到底。”</p>
他又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没人敢看他，“只是先说一句，生死不论。”</p>
君郦雪正要上前，旁边的桓熙却突然过去扯住他吼道：“你发什么疯，这是宫里！”</p>
又转头过来满脸紧张抱歉：“舍弟幼时受过刺激，现在又勾起了伤心事，一时疯魔让诸位受惊了。”</p>
郦雪皱眉，他这不说还好，一开口就坐实了桓璇这是当众发狂，以后风评指不定差成什么样。</p>
她扬声道：“何人喧哗。”</p>
惊吓过度的众人才发现富阳公主已经来到席间，赶忙避让，桓熙赶紧拉着桓璇行礼，“公主恕罪，舍弟失手伤了刘家公子，他也是无心之失，下官身为长兄教导不力，愿代他受罚，还望殿下降罪！”</p>
说罢又回身对桓璇吼道：“还不快向几位公子道歉！”</p>
君郦雪挑眉，这一出识大体的好兄长演得好。</p>
刘穆宇已经查看了晕倒的刘公子，擦擦手才道：“骨头可能断了，倒是还死不了。”</p>
“先传太医来吧，至于桓家两位公子，还有几位挑事的公子先遣回去，等着廷尉领罚。”</p>
还没等富阳转身，兵部侍郎家那个公子就蹦上前一步急道：“殿下！你这样有失公允吧，他在宫宴上大打出手，这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这怎么着也得...”</p>
“也得追究到底是吧？”</p>
君郦雪火气也来了，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你当真想追究？你们当本公主瞎了不成！到底是谁在蓄意挑事，若真要追究起来，只怕就不是区区几句训斥那么简单了。”</p>
刚刚还温柔似水的小丫头突然发了火，众人曾经被小霸王支配的恐惧立马潮水般涌来，生怕她突然揪住自己杀鸡儆猴，谁也不敢再多啰嗦一句。</p>
君郦雪见威风耍得差不多了，才慢腾腾地看着桓熙道：“今日这热闹也看够了，该散的就散了吧，桓大公子，你说是不是？”</p>
他忙不怠拱手行礼，“谢公主。”</p>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角落里的桓璇依然平静无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