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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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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纯很热烈 111出事

    期待已久的毕业旅游终于到来了,大家千里迢迢来到旅游胜地,在导游的带领下游山玩水,玩得不亦乐乎。最后一日是到水库参观,美丽的江水从高山峻岭中索绕迂回,缓缓地流到交界县境内。这里岗峦起伏,纵横交错,河流交织,群山连绵,奇峰叠翠,清潭争辉。

    导游带他们在四周走走,解说一下,然后嘱咐他们不要乱走,就给他们自由活动。宁小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江边的石头上坐下。青山、绿水、伊人,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甚是赏心悦目。

    宁小纯从背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甚是安静,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新的短信。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来到这儿已经是第四天了,她和宫澈没有联系,一次也没有。她的手机总是不离身,一有空就拿出去翻看,深怕漏掉他的一个电话,但是她的电话却没有响起过。

    她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能看到他的模样,心底有点失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似乎有点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了。

    其实她知道心底仅存的期待只能是一种奢求,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宫澈是不可能主动打电话过来的,她也没有什么理由打过去找他,所以,现在的情况不就早就预料到了的吗,怎么那种失落的感觉会油然而生呢。

    唉,宁小纯你这个白痴,你惨了她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有人说:在爱情里面,谁先爱上了对方,谁就注定了失败正当宁小纯自怨自艾的时候,同班的两个女生走了过来,站在一旁环抱着胸,居高临下,睥睨着宁小纯。宁小纯感受到她们炙热的目光,回过头,看见她们二人,愣了愣神。同学四年,她和她们并不熟悉,仅是点头之交。她疑惑地看着她们,小心脏颤了颤,问道:“有事?”不会是因为报纸上的桃色新闻吧,她之前已经察觉到她们总是用她看不懂的目光偷偷打量着自己,那目光似乎包含着愤怒,妒忌,鄙视,不悦等等情绪,真是复杂“那个”其中一个女生弯下腰,凑到宁小纯的耳边,暧昧地道:“是靠潜规则上位的吗?”

    潜规则?!宁小纯错愕地张大眼眸,抬起头,眼底带着怒意。她自己有多努力,她心里清楚,但她们是不会看得见的。哼,她们怎么总是喜欢用有色眼镜看人呢。

    “你别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了,看着就讨厌。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能够爬到那个位置,不就是用身体交换回来的吗,切”另一个女生愤愤地道。怎么她就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呢,她有美貌有身材有学历,哪里输给这个臭女人了。

    宁小纯握紧拳头,站了起来。她不想和她们大吵大闹,清者自清。她冷冷地道:“请把你们的嘴巴放干净点。”她说完就迅速跑上前,加入探险的队伍。那一队人趁导游走开了,便准备到堤岸的另一边看看,听说那里有曾被洪水废掉的塔林。

    宁小纯并不是怕了她们,这样做只是不想和她们纠缠而已。和和气气的毕业旅游应该落下完美的帷幕。

    小船在堤旁等候,宁小纯一踏上去就摇摇晃晃。那两个女生被气得脸都绿了,连忙追过来道:“宁小纯你不要去,给我下来。”宁小纯咬紧嘴唇,不去看她们,道:“不,走吧。”

    几个男生奋力划浆,舟行颇快,不一会便远离岸边。水流迅猛,船身颠簸起伏,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浪潮倾覆。江面水流很急,发出很大的声响,江中央一团团泡抹迅速向下游奔去。宁小纯的心怦怦地跳着,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试过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呢,觉得这个探险很新奇很刺激,但隐隐间有些心神不宁,这会不会出什么大事呢

    豪华气派的总裁办公室里坐着三个器宇轩昂的男子,阳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投射进室内,明亮温暖。

    “总裁,这是你要的资料,还有这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顾铭宇坐在宫澈的办公桌对面,把手上的一叠文件递过去。

    宫澈微微颔首,接过资料,低下头翻阅。他看了几眼,突然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另一个男子,说:“吴助理,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吴祈雨闻言,点点头,说:“这边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了,我是时候回去阜盛了,这些日子承蒙你们的多方关照了,谢谢。”

    “吴助理无需太客气,多亏你的支持和帮助,我们才能快速完成了这个项目。”宫澈含笑道“为了表达我们寰艺对你的感激之情,打算为你开个欢送晚会,不知道吴助理意下如何?”

    吴祈雨没有反对,点头同意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纯的脸蛋,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见面了,刚才上来也看不见她。离开之前,再和大家聚聚吧,日后大家天各一方,恐怕不会再相见了,他不免在心里叹息。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顾铭宇道。

    “也好,那麻烦你了。”宫澈点点头。

    “宫总,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吴祈雨站了起来,礼貌地点点头,走去办公室。他经过外间的时候,看见宁小纯的座位还是空着,心里越来越失落了。

    办公室内还有两个男人,宫澈把签完字的文件放在桌上,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顾铭宇听到宫澈的话,愣了愣,眉眼间有了一丝自在和喜悦,但眼底深处却又有些淡淡的黯然。他笑道:“哪有那么快,还没有得到洛家长辈的肯首,还需努力啊”“放心吧,伯父伯母最疼希希了,希希她又非你不嫁,他们不会反对你们的。”宫澈拍拍顾铭宇的肩膀,笑道。

    顾铭宇也笑了起来,但愿如此吧。

    “其实,我还欠你一声谢谢。”顾铭宇随后正色道。

    宫澈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配合着他,装出一副神色严肃的面容,说:“好好对待希希。”

    “我会的。”顾铭宇重重地点点头。

    随后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建立了非一般的默契。

    顾铭宇突然间想起了宁小纯,轻轻地问道:“宁助理呢?”其实,他这问话是有两层含义的,一是询问宁小纯在哪里,二是隐晦地问宫澈,他的感情世界到底怎么样,是否对宁小纯有感情。

    宫澈听到顾铭宇提起宁小纯,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起来。这已是第五天了,宁小纯的四天三夜旅游本该结束了,今天该回来上班的,但是现在却不见踪影,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请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是这样随便的人。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还到外出差了。期间曾想过给她打电话的,但是觉得没有理由,心里别扭,就一直拖着没打,想着她就快回来了,于是把手头上的工作加快完成,赶了回来。

    回来了却见不到她的身影,不禁有点懊恼。他不是懊恼她,而是懊恼自己。为了自己这异于平常的举动,为了心中烦乱的情绪而懊恼,这一切似乎完全乱了章法。他越想,眉头就越蹙越紧,嘴唇紧抿,面容迅速沈了下去。

    顾铭宇察觉到宫澈的异样,直勾勾的盯住他看,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了。他还没有得到宫澈的回答,他的的电话却响了。他说了声抱歉就到一旁接听,当他听完电话内容后,担忧的神色浮上眉梢。

    刚才是人事部的经理打过来的,说是有一外地电话打来寰艺,说是某旅游团在g地遭遇意外,有部分旅客联系不上,宁小纯即为其中一名,因联系不上她的父母,便打来寰艺通知他们。

    顾铭宇放下电话,转过身对着宫澈急急地说道:“总裁,出事了,宁助理出事了。”

    宫澈闻言,心下一紧,蓦地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抓住了桌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很纯很热烈 112生死一线

    “宁助理她在g地出事了”顾铭宇再次将话重复了一次。

    宁小纯坐上了班里几个同学组织的探险队伍的船,前往了那未知的地方。导游回来的时候,得知他们跑去了堤岸的另一边,气得不得了。因为过了很久,仍不见探险队伍回来,导游又担忧起来了,怕他们出了事,他负责不起。于是赶紧给他们打电话,谁知却没有一个人接听,导游开始慌了,估计着发生了事故,便赶紧找人去寻找,还报了警,顺便通知了失踪人员的家人。

    宫澈闻言,心口突然一滞,心跳漏了一拍,不敢相信事实。顾铭宇看着宫澈突变的脸色,眼底写满了担心,他轻轻地说道:“总裁?”

    宫澈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底汹涌澎湃,平日的沈稳自若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他扯掉了领带,无法再维持冷静了。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如果她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宇,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宫澈蓦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你去哪里?”顾铭宇喊住他。

    “机场。”宫澈答完,大步迈出办公室。

    顾铭宇看着宫澈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于办公室的大门外,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动情了吗。但他欣慰之余,心底又产生浓浓的担忧。宁小纯会不会有事呢,他们未来的路该怎么样走呢?

    愣了一下,顾铭宇摇摇头,苦笑了。这些貌似不是他的能力范围的吧,也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他只能在旁边给他们加把劲而已,其余的就看他们自己了。他突然间很想很想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女人了。他嘴角含笑,拿着文件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另一边,宫澈急匆匆地跑出办公室,走进了电梯,他站在电梯里,看着那些红色数字缓慢地滑落,心里烦躁不已,平时怎么不觉得电梯的速度这么不给力呢,看来以后需要维修一下。

    仿佛过了一万年,电梯终于到了地下停车场。当他一路开车飞奔到机场,买到机票坐上飞机的时候,心里的躁动不安仍是没有得到解决。他望着飞机窗口的蓝天白云,想到自己的行为,突然间紧紧地抿了抿嘴唇,眼眸里闪过莫名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俊秀的眉眼间露出迷茫的神色。他心里涌动着陌生的情绪,似乎一个隐藏在心里,没有被发觉的秘密在这一刻要呼之而出了,这弄得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他漆黑若暗夜的双眼缓缓地蒙上了一层薄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回忆着自己刚才的反应,不禁苦笑,这与平时的自己完全脱离了轨道。呵,宁小纯,你真有本事啊,竟然让他失控到如此的地步她笑靥如花的脸在他的脑海里浮现,随后又变得模糊起来,他努力地回忆她的模样,一眉一眸一颦一笑,似乎都谨记于心,这一刻她的模样又清晰起来了。宫澈闭上眼睛,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

    从这儿到g地飞行距离是一千公里,一千公里的跋涉,他不求别的,只愿再次看到她的笑靥,再次感受她的温度,这已足矣。

    毫无预兆的,在流年掠影中,谁不经意的笑容,完整了谁的整颗心。

    当宫澈下了机,和工作人员取得联系,赶到水库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宫澈捉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道,脸上的焦急显露无疑。

    那个工作人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被宫澈拉住手臂,吓了一跳,随后回头看到宫澈英俊的脸,愣了愣才回过神,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回答宫澈的问题。

    当时前往探险的有八个人,五男三女。那时当地的部门接到事故报警后,就已经迅速地启动应急救援预案,调集几艘冲锋舟开展搜救。搜救近2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三个人,一个男生被打捞上来,已停止了呼吸。另外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因为被激流冲上岸边,保存了生命。其余的成员则至今下落不明。现在旅游团的大部分成员都已经返回本市了。

    宫澈听到工作人员的话,突然间心慌乱得很,不安与恐惧在心里蔓延。似乎有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心底猛地爆发出来,像千万根尖细的钢针通过血管沿着经脉紮向他的每一个神经末梢。

    从发生事故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天一夜了,而现在还找不到人,那意味着什么呢他不敢想下去,他坚信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no news is good news。

    “我跟你们一起去。”宫澈突然看到有几个人正要准备坐一只船舶进入河内,他赶紧上前表明自己的意思。

    “先生,我们在工作,你不能跟我们来,太危险了。”一个男人说道。

    “我要去。”宫澈态度坚定,不容拒绝。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一直相持不下,最后被宫澈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所征服,因为赶着工作,不能耽误时间,只好允许他跟随前往。

    船舶很快就远离岸边,往江中央冲去,漂到一半的时候,水流就开始变得很急。而且偶尔会有一个浪接一个浪打了过来,弄得大家的的衣服都湿了。好在他们的技术很好,宫澈能够稳稳地站在船头,一会儿船就渡过了一个险滩。

    “你是他们的家人吗?”一位工作人员问道。他们,是指那些失踪人员。

    宫澈紧抿着嘴唇,点点头,眼眸闪着精光,关注着四周的环境和工作人员的工作进度。当他亲自置身于这暗藏汹涌的江水上,才深感痛苦。他的心就如那叶扁舟,忽上忽下,漂浮不定。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似乎显得很渺小。但无论怎么样,有句话不是叫人定胜天吗,他一定会找到她的,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宫澈握紧拳头,坚定心中的意念。

    “这么急的水,学生很有可能被重物拖住沈下去,或是飘到更远的地方。”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语气里带着惋惜的意味。

    “总之不见屍体就不能当她死了。”宫澈的声音突然变急,带着几分尖锐和颤抖,道:“我知道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我们朝北划去看看。”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语气吓住,只好赶紧将船掉转方向。朝北而行了很久,远远地看到了有一大片黑色的物体淹没在江水中。“那是什么?”宫澈问道。

    “塔林,被洪水废掉的塔林。”中年男子答道。

    “啊,听说那几个同学是打算过来看塔林,去探险的。”一个年轻的男子惊呼道。

    宫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远方眺望,坚定地道:“我们过去看看。”

    “这样万万不可要啊,前面的那片塔林已经荒废多时了,塔身早已被洪水摧毁,现在成了暗礁,断壁残桓,我们的船不但划不过去,而且不慎撞到就有颠覆的可能。”中年大叔担忧地说。

    “不管如何先过去看看,我有预感她就在那边。”宫澈盯着前方,目光如炬。

    “年轻人,你不要冲动,那里实在不易再前行了。何况那里地形复杂,外人难以想象,同学不一定会冲到那里的。”大叔道。

    “那你们把船借给我,我自个过去看看。”宫澈有点不耐烦了,心中万般煎熬,无法得到纾解。

    “年轻人,哎”中年大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看到宫澈的眸子散发出清亮凛冽的光芒,感受他那般决绝、那般坚定的态度,心不由得软化了。他和其他的小伙子商量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宫澈的要求,和他一起前往塔林。

    “谢谢。”宫澈嘶哑着声音说。

    船继续往前行走,随着水面上的浮物越来越多,依稀可以看见前方那废弃的塔林尖尖的塔顶。小舟推开波浪,谨慎地朝塔林处划去。磕磕碰碰地前行,好几次撞到了不明物体,但总算有惊无险地穿过了那片塔林。他们将船停在最靠近阁楼处,感受到楼内一片死寂。

    宫澈打量着地形道:“爬上去会怎么样,有没有可能?”

    “很危险啊”“万一爬到一半,楼塌了怎么办?”

    “我们先呼唤一下,看有没有人在吧。”

    “小心为上,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喂,有人在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宫澈充耳不闻,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微微颤颤的阁楼。临近这儿,他的心就跳得越来越急促,几乎要蹦跳出来一样,似乎冥冥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指引着他来到这里一样。

    虽然阁楼有坍塌的可能,但也有可能不会倒塌,不是吗。既然来到了这里,怎么不尝试一下呢,二分之一的几率,就赌一把吧,与天赌一场。宫澈爬出船只,小心翼翼地踩上了摇摇欲坠的阁楼。

    短暂过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惊呼:“危险啊,快下来。”

    那木梯踩上去,吱吱作响,显然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已是非常勉强,若他们都跑上去必定会倒塌吧。

    宫澈抛下身后的众人,毅然往里面走去。他屏住呼吸,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用力就会前功尽弃。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半壁墙楼已经倒塌,剩余的都是残砖碎瓦,木板腐烂脆弱。前方有一木梯,通往最顶层的阁楼,他轻轻地往上爬,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得极其缓慢,一点一点地流逝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终于走完阶梯,爬上楼的第一眼,他真的看见宁小纯。他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握成拳头,青筋暴露,他几乎以为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但不是,这一幕是如此真实而清晰地横亘在他的眼前,就在前方不到两米的距离的地方,躺着的人就是他熟悉的的小女人。

    这一刻,不是梦境。

    只是一秒,他就从南极的冰海里升到天堂,又从天堂跌进了冰海里。

    宁小纯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毫无生气。她手臂上大腿上裸露的肌肤似乎都被划伤了,血迹斑斑。她的头发淩乱,遮盖住整张脸蛋,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怎么了?会没事吧

    宫澈突然觉得双腿虚软无力,短短的两米距离,似乎无法走过去。“宁小纯”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一片寂静,无人应答。死亡的恐惧瞬间弥漫全身,他全身冰凉,似乎有嗅到死亡的气息。

    “宁小纯!”宫澈大喊一声,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眼眸干涩得很,他喃喃道:“我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她全身的衣服早已湿透了,现在的体温低的吓人,脸色惨白得虚无,像极薄薄的纸,似乎一触碰就会随风而逝。宫澈伸出手,巍巍颤颤地凑到她的鼻子下,感受到她虚弱但还算平稳的呼吸后,高悬的心勉强放下了。他揽过她的身子,企图给她传递温暖。

    他第一次觉得她是如此瘦弱,瘦弱得好像随风欲折的稻穗。他的手轻柔地划过她纤细的眉,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柔和的脸蛋,苍白的唇瓣,这一切是多么的不真实啊。

    失而复得,弥足珍贵。

    宁小纯的手指突然间动了动,嘴里溢出一声虚弱的嗯唔。宫澈紧张地抬起头,欣喜地看着宁小纯,只见她的睫毛缓缓地颤抖着,眼眸勉强睁开了一线,瞳孔涣散。宫澈心中一惊,紧接着就听见宁小纯喃喃了一声:“宫澈”然后头一歪整个人再度陷入了昏迷。

    “嗯,我在。”宫澈答道,然后横腰抱起宁小纯,步履沈重,却无比坚定地往外走去。

    我来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宫澈紧了紧环抱着宁小纯的手臂,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心一动,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睑。

    很纯很热烈 113暧昧流转

    某间格调简约雅致、舒适宜人的房间里,安静平和,午后的风从扇开的窗户钻进室内,吹拂着窗帘,窗帘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甚是好看。

    一个人儿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涩紧抿,眉宇间紧皱,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突然间她的手指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意识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

    宁小纯艰难地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了她的眼睛,让她不适应地躲闪,她欲抬起双手遮挡光芒,谁知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而且还浑身酸痛,像被车辗过般,全身似被肢解过重新装上的感觉,她有点难受的忍不住呻吟出声。

    一个男子正在此时推门而入,听到她的声音,欣喜地快步走过来,道:“醒了?”

    宁小纯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是幻听,她微微睁开眼睛,适应光线,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空气中还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这儿是医院吗?

    她的目光慢慢移向声源处,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她勉强地抬起手,揉揉眼睛,确定眼前所看到的不是幻觉,她迟疑地开口:“宫澈?”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惊觉自己的声音嘶哑,难以开声,而且嗓子显得有些干涩,喉间有着刺痛感,疼得像刀刮过一样。

    “水”宁小纯指着自己的喉咙说。

    宫澈点点头,给她倒了杯温水,宁小纯想撑着床沿起身,宫澈立即制止她,将水杯放在一旁,体贴地扶起她,拿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然后再将水杯送到她的唇边,柔柔地说:“慢慢喝。”

    宁小纯看着眼前的他,有点恍惚。他那让女人羡慕的黑密的眼睫,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着,那双深邃迷人的眼,正深深地看着她,她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窘促地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宫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无恙,只不过全身酸痛无力而已。

    “我去叫医生,你在这儿等着。”宫澈拍拍她的头,快步走了出去。

    宽敞的病房里顿时只剩下宁小纯一个人,她开始认真打量着四周,显然这是一间比较高档的病房。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手臂上有着擦伤的痕迹,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碰了碰手臂上的伤痕,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输液,床边上立着输液器支架,支架上挂着点滴,有一条输液管一头连接着点滴瓶,而另一头就连接在她的手臂之上,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面浅浅的盖着纤细的血管。

    她的头脑有一瞬间空白,这是怎么回事?空白过后,她才隐隐约约间想起了一些事,他们划船去探险,然后在路途中出事了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宫澈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医生。男子对宁小纯笑一笑,如春风和煦,舒适宜人,然后开始给她做检查。宁小纯乖乖地配合着医生,过了一会儿,医生检查完毕,笑呵呵地对着宫澈和她说:“已经没事了,只需休养几日就行。”

    宫澈闻言后,紧绷的脸变得柔和起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继续细心地听取医生的嘱咐,等医生吩咐完毕,对医生说了声谢谢,将他送出门。等他转过身回来,看见宁小纯斜倚在床上发愣。“怎么了?”他坐在床边,担忧地问道。

    宁小纯回过神,笑了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的嗓子实在太痛,能不说话就不说。她刚才是在回忆着探险期间发生的事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都感到后怕,如今她得救了,实在是万幸。她真害怕一去不复返,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死神降临的恐惧。

    当真的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惧充斥心头,她才感受到生命的可贵!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还有很多话没和父母说,还有很多情愫没有告诉眼前的他。如今死里逃生,看着眼前英俊的他,越发觉得那张俊脸显得帅气迷人,越发觉得他在她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越发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似乎有一股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宁小纯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的男子,淡淡地微笑着,眼角却湿润了,泪水就这样一滴一滴地滑下来。

    宫澈看见她的眼泪,蹙着眉头,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痛吗?”

    宁小纯摇摇头,不说话,独自流泪。是劫后余生喜极而泣,还是因为绝地死亡的恐惧而害怕流泪?她不知道,泪水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了,收也收不住。

    宫澈抬起手背,轻柔地擦掉宁小纯的泪,然后微微弯下身子,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拥着,轻声道:“不哭,不哭。”宁小纯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声。他的男性气息是那么炙热,萦绕在四周,将她紧紧包围着。他的手臂上紧紧的力量让她感到安心,但他抱着她的手臂却在逐渐收紧,让她更贴近他,差点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忽然感觉周身一阵颤栗,忍不住红了耳根。他这般温情脉脉,既让她受宠若惊,感到意乱情迷,又让她适应不了,恍若一梦。

    宁小纯强迫自己在宫澈的怀里逐渐平静下来,她抹了抹眼泪,离开他的怀抱,喃喃地道:“咳,不好意思”

    宫澈看到宁小纯脸颊上出现了两块红晕,不禁莞尔,随后转移了话题“你睡了两天两夜了,饿了吗?”

    她睡了两天两夜?!宁小纯惊愕了,她定是因为遇难的时候受到伤,又严重消耗体力,导致她一直昏睡不醒了。现在经他一说,她觉得她的确饿了,于是她诚实地点点头。

    “你等一等。”宫澈对她笑了笑,然后起身出去了。

    不到一会儿,宫澈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饭盒,里面装着冒着热气的粥,香气四溢,勾起了宁小纯心里的馋虫。宫澈拿着碗盛了一碗粥,走到宁小纯身边坐下,宁小纯刚想接过碗,却被宫澈避开了。

    他打趣道:“你现在连拿勺子的气力都没吧,还是我来”他用勺子搅拌着让粥冷却,然后用勺子盛了一口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凉,再端到宁小纯的嘴边。

    宁小纯呆望着宫澈如此细心体贴的动作,心如小鹿乱撞般怦怦跳个不停,两团红晕飘然在双颊上,心中暗想,他这般温柔的举动是为何呢,难道他也和她一样,有着相同的情愫吗?

    他的眼睛笑起来是那么深邃迷人,他性感的薄唇微张,吹凉着勺里的粥,真想让人亲一下。他的手掌那么厚实,手指是那么的纤长她就那样傻傻地看着他,不安中带着几分期待,惶恐中带着丝丝甜蜜。

    宫澈感受到宁小纯炙热的目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移开目光,道:“来,喝一口”

    宁小纯的心中涌动了一股暖流,她乖乖地张开嘴,凑过去,咽下了一口粥。让别人喂粥,还真有点不适应。她都不敢再抬头看他的眼睛了,只好一味盯着眼前的勺子。

    宫澈看到宁小纯吃下了粥这才安心地盛下一勺。在这暧昧流转的气氛中,就这么他盛一勺,她就吃一勺,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很纯很热烈 114一吻定情

    宁小纯醒来的第一天就在脸红心跳中度过了,宫澈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让她惊愕不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在昏迷期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到他变了,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诡异,实在诡异但这种诡异却令她感到一丝丝甜蜜当天边隐去最后一抹晚霞,街灯初亮的时候,夜幕降临了。苍茫的天际中,充斥着夜幕降临后的静寂。苍穹中繁星闪烁,宁小纯躺在床上,侧头看向窗外,忆及往昔,不由心生凄凉。

    她从宫澈口中得知,在这次事故中,探险队伍中的八个人,五死三伤,以悲剧收场。除了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因为被激流冲上岸边,保存了生命,剩下的幸存者就是她了。

    唉,世事无常,这次旅游本该是人生中美好的回忆,如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故,这终究成为他们的心上之伤,难以抹平。幸亏她捡回了一条小命,该酬谢神明了。

    她记得他们的探险船只进入河流后,乘风破浪,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地到达目的地。谁知在半路的时候风大了起来,就在距离岸边100多米时,忽然一个风浪打来,皮划艇被打翻,他们就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

    急流将他们撞向不同的地方,宁小纯虽会游泳,但技术不是很好,她在激流中慌了神,手脚变得不灵活了。她无力地随着水流飘荡,在激流中拼命挣紮但无济于事,无边无际地的河水朝她的口鼻和耳朵漫过来,不断涌入呼吸道,她被呛得不停地咳嗽着。她渐渐地发现自己快精疲力竭,死亡的恐惧感也袭上她的心头。

    水中林立杂陈的石头磕得她全身刺痛,她来不及思考,下一刻就被水冲入下游一个激流汹涌的水潭,水里白沫翻腾,气势凶猛。她身体渐渐向更深的水里沈下去,心脏剧烈地收缩,河水浓重的咸涩充斥着味觉,胃部翻江倒海她头脑里残留的那点意识也随之开始悄悄涣散,突然间又一个巨浪打过来,顿时怒涛轰隆,浊浪排空,激起白水茫茫,她的身体就像软软的白布条般被腾空而起,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她意识涣散,缓缓地沈入了无边的黑暗和冰冷之中听说她是被冲到了断壁残桓的塔楼里,暂时保存了生命。至于她是怎么样被冲到那样错综复杂的地形里,这是一个谜,只能道她吉人自有天相,万幸之极。

    “那我是怎么样得救的?”宁小纯慢慢地转过头,询问坐在沙发上的宫澈,声音还带着嘶哑。

    “搜救队展开搜查。”宫澈别过头,淡淡地道。

    “哦”宁小纯答道,但他们怎么会搜到那里去呢,听说那里的地形险恶,难以进入。

    宁小纯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候宫澈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便走出去接听。宁小纯只好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经不住大自然的磨难,也经不住人类的折磨。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要珍惜生命了,这一刻她感到活着真好。

    护士在这时进来给宁小纯换药,她的手臂和脚都被划伤,看起来伤痕累累,如果处理不好会容易留疤。护士一边给宁小纯换药,一边感叹道:“你男朋友待你真好,好让人羡慕。”

    “男朋友?!”宁小纯挠着头,一脸疑惑。

    护士手上不停,嘴上继续说道:“对呀,长得真帅,又爱你,为了你不惜亲身犯险,把你从鬼门关抢了回来,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宁小纯听着,心里隐隐约约间有了一些眉目,但大脑还是一片混乱,理得不太顺,于是她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懂。”

    护士哎呀叫了一声,道:“你不知道啊?”

    宁小纯诚实地点点头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呀。

    “事情是这样的”护士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宁小纯终于从中得知了事情的由来。

    原来是宫澈救了她

    但刚才她问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呢,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一股暖流从心里淌过,她突然有了哭的冲动。他这样做,是不是表明她已经驻进了他的心里?即使只是占了小小的一席之地,她也很高兴了护士收拾好东西,看见宁小纯一副感动的模样,抿嘴笑了笑,说:“好好珍惜哦,千万不要让别人抢走了,呵呵”说完就走出房间了。

    当宫澈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宁小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愣了愣,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宁小纯见到宫澈,眼眶一热,泪水在里面盘旋,就要流淌下来了。她哽咽难言,随后扁扁嘴“我”声音有些哽咽。

    宫澈以为她因为同伴的死亡而伤心抑郁,便坐在床边,想要摸摸她的头给她安慰,谁知宁小纯却一把抱住他,埋头于他的怀里。“发生什么事了?”宫澈拍拍她的背,柔声道。

    “谢谢你。”宁小纯的声音闷闷的。

    “嗯?”宫澈蹙眉。

    “谢谢你救了我。”宁小纯抱紧他的腰,汲取他的温暖。

    宫澈闻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心中暗想应该有人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我以为我会死定的了,呜呜”宁小纯瘪着嘴哭道,语言间有不易察觉的撒娇味道。

    “不准说死!”宫澈不悦地道,然后屈起手指轻轻地敲她的额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不要再去想了。真是麻烦的家伙,谁叫你跑去探什么险!”

    “我,我”宁小纯没法为自己辩护,的确是她自己跑去参加探险,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死活的家伙,哼”宫澈似乎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腰身。

    “呵呵”宁小纯觉得痒痒的,咯咯地笑了几声,她想要避开他的骚扰,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但宫澈不放,手臂收紧,将她固定在他的怀里。

    “那个,我有话和你说”宁小纯轻声道。

    宫澈将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轻轻闭上双眼,说:“嗯,我听着。”

    宁小纯现在内心天人交战,因为她即将说出的话将会在两人之间掀起风浪,可能会改变两人的关系。但是她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人,深感生命的无常,明白有些话现在不说,或许以后都没机会了。而且那些话她放在心里很久了,现在想一吐为快。她不去想后果,只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这样对得起自己的心,日后不用后悔。

    “我有句话想和你说,这已藏在心里很久了,直至我劫后重生,我才有勇气说出来。宫澈,我喜欢你,在不经意的相处中,我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这只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需要感到压力。”宁小纯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低,变得轻柔点。她一直埋头于宫澈的怀里,不敢抬起头,脸上飞上了两朵红晕。她静默着,兀自猜测着他的反应。

    但宫澈听完她的话后,却没有了声响。她觉得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发生了变化。它不再像刚才那样平稳而有规律,相反,它变得紊乱。

    是吓到他了吗,这让他接受不了吗?他会嫌弃她,耻笑她吗?

    宁小纯屏住呼吸,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不让它失控,小手紧拽着衣服的衣角。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她的心慢慢地变凉了,似乎还有一股哀怨猛然袭进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虽然她对自己说,只需要把心中的爱意说出来,这样就对得起自己的感情了。但是人总是贪婪的,她是多么期待能够得到相同的回应随着时间的流逝,宁小纯越来越窘促,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而且此时她还倚在他的怀里,姿势暧昧,实在不妥。但她又不想马上推开他,他的手还没放开,她便不想放开。她不再去想这拥抱的意义与后果,只想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她努力闻着属于他的气味,努力汲取他的温暖,永远地将这一刻保存在心里面。因为这一刻过后,一切便成了虚无吧宫澈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低头将唇悄悄印在她的头发上,良久,才慢慢推开她,嘴角带着微笑,亲昵地将脸贴近她的脸。他气若幽兰的呼吸喷洒在她脸庞,痒痒的,有些热。宁小纯不敢抬眸去看宫澈的眼睛,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的衣领。

    “妖精”宫澈低嚷一声,嘴角含着笑,伸手扳正了宁小纯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不容拒绝。他看见她脸色绯红,眼波妖娆,轻轻地咬着下唇,紧张得睫毛轻抖,眼神迷离。

    他无由来的心情大好,低下头去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唇瓣,喃喃地道:“偷心的妖精”

    宁小纯被突如其来的吻和话吓得愣了神,差点忘了呼吸,她定定地看着那双深邃黑色的眼眸,几乎要迷失在其中,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神智了。她轻轻地溢出了一声,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住他厚实的肩膀,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

    他的吻由开始的温柔,到后来变得放肆,除了炽热的舌探进她的唇内,贪婪地汲取她甜美的气息外,右手也捧住她的后脑勺,让他们的距离缩到最短。

    他的眼底映着她的脸,牢牢地将她的眉眼记在心中。她的吻尝起来就像清晨的栀子花般清甜,让人欲罢不能。他就像是饥渴的旅人见到了一眼清泉,他贪婪地、持久地、辗转反侧地吻着她,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他们俩了

    很纯很热烈 115下一站是幸福吗

    宁小纯在医院躺了两天就离开g地,这期间宫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悉心照顾,让她感到好不真实,好像被捧上云端,飘飘然的。那晚她鼓足勇气告白,随后他们相拥而吻,激吻后,两人都气喘吁吁,满脸潮红。宁小纯突生羞赫,低眸含笑,没有说话。她是等待宫澈主动说话,说出她想听的话语。

    但是她等来的却是沈默,安静的空间鸦雀无声,唯有两人起伏不定的呼吸声。过了许久,宁小纯按耐不住,抬眸偷偷地瞥向宫澈,顿时跌进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里。只见宫澈轻轻地低叹一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低低地道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宁小纯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抿着唇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当初听到你出事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宫澈的大手包着宁小纯的小手,紧了紧,继续说“我竟然慌了神,即使还没有清楚了解到目前的状况。心就像缺了一块,再也补不回来,比空白还空白,呵呵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他轻轻地笑了几声,宁小纯抬起眼眸看着他,没有说话。其实,她的心已经骤然跳动得十分不规则了。

    “不顾一切地抛下身边的工作,飞了过来。心里涌动着陌生的情绪,让我心神不宁。听到工作人员说还没有找到你们,恐怕凶多吉少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思考不了。我何时试过这般惊慌失措呢。当时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更珍贵了。仿若冥冥中注定的,有一股无法感召的,神奇而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我前往塔林。仅仅是一段短暂的路途,但我却觉得很长很长,仿佛长到我看不到尽头的梦。当我终于发现了你,感受你是真实存在的,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他的声音醇醇的,极像家酿的米酒,她晕陶陶地看着面前的帅脸。

    “感情往往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很多时候人对自己的感情是看不懂想不通弄不透。我似乎不想,也不能让你从我身边消失不见。你还欠着我的债,没还清前你休想就此一走了之,知道吗?”宫澈狠狠地盯着宁小纯的眼睛,似乎要望进她的灵魂里。

    宁小纯对上他的目光,一时间不知所措。有人说,今生是替前世还的债,谁爱谁,谁就是谁的债!或许,爱他,是她前世欠下的债,上天要她用今生来加倍偿还。

    宁小纯爱宫澈,宫澈是宁小纯的债,那他也爱她吗,他会是她的债吗。上辈子到底谁欠谁的更多呢?

    “你喜欢我吗?”甚至你爱我吗?宁小纯不确定地问。

    “你说呢?”宫澈反问道。

    “我不知道”宁小纯诚实地回答。她觉得很不真实,很没安全感,这似乎是一个梦,梦醒后一切都化作残酷的现实,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而不是他们。

    宫澈低低地叹息一声,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地道,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想啊,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在不知不觉间”

    宁小纯闻言,眼眸突然升起一簇光亮,变得水灵水灵的。一瞬间空虚了很久的心似乎被填满了,她唇角勾笑,如沐春风,有种很满足的感觉。

    宫澈的眼里装着她美丽的倩影,怪异的情绪弥漫开来,酸酸的,又带一点甜味。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将唇覆上她的唇瓣,辗转吮吸两人坐飞机回本市,下飞机走出机场大厅,就看见司机小吴早已候在外面了。小吴恭敬地前来打开车门,迎接他们的归来。“总裁,要回哪里?”小吴问道。

    宫澈示意他直接送他们回他的公寓去,宁小纯坐在一旁小声说道:“我不是要回桃色公寓吗?”

    “回我那里。”宫澈说道,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不容人拒绝。

    不到一会儿,车子已经到了大厦前。小吴上来替他们开车门,宫澈先下车,转头将手递过去。宁小纯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吴一脸促狭,暧昧地笑着,她的脸不着痕迹地热了起来。她轻咳几声,没有将手搭上去,自顾自地走下车。宫澈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和小吴低语几声,然后和她一起上楼了。

    回到宫澈的家,宁小纯坐在沙发上,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往四下瞧去。这儿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和她以前来过的一样,但此刻她却觉得仿如隔世。

    其实,它们看起来从来没有变过似的,但它们已经不再是她昨天见到的它们,它们可能移动分毫,又可能覆上些微灰尘。此刻,还是安然地挺立在那里。

    因为心情不同,关系转变,让人感触良多。

    宫澈进去房间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扔给宁小纯一件东西,她接过一看,是一串钥匙。

    “你拿着,我现在有事要回公司。”宫澈边说边换鞋。

    他给她钥匙,是什么意思?宁小纯盯着手心里的钥匙,仿佛拿着烫手的芋头。

    宫澈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道:“你住在这儿,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住在这儿?是指她在这儿等他一起吃晚饭,还是说她要长期居住在这儿,即是他们要同居?!

    同居

    宁小纯一下子懵了,这时宫澈已经走到门前了,他不放心地回过头,说道:“你刚下飞机会很累了,去睡一会吧。”说完人就消失在门外。

    宁小纯坐在客厅呆滞了很久,才慢慢地回过神。她站起来,在偌大的屋内走了一圈,然后大字型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思绪蔓延,嘴角却翘了起来。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算不算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转折,会不会是她的感情停泊站或者是终点站呢?

    迷迷糊糊地想着,瞌睡虫袭来,她打了个哈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了。她揉揉眼睛,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年轻人,他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是宁小姐吗?”

    宁小纯挠挠头,下意识地点点头。年轻人闻言,将手上的包裹递过去,道:“你有包裹,请签收。”

    “我的?”宁小纯这时醒过来了,她刚刚回来本市,住进宫澈的家,怎么会有人神通广大,知道她的踪迹,将包裹寄到这边呢。这里面装着什么呢,会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年轻人肯定地点点头,将包裹递给宁小纯,说:“是宁小纯小姐的包裹,请在这儿签字。”

    宁小纯只好接过来,在单子上签上名字。快递员礼貌地点点头,离开了。

    宁小纯惴惴不安地回到家中,将包裹放在茶几上,左看看右摸摸,心里七上八下。她在客厅转了几圈,犹豫很久,终于决定拆包裹!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愣在原地。那不是什么危险的物品,而是一套化妆品,包装精美且华贵,看上去价格不菲。这上面都是英文,没有一个中文字,看着这些精美的瓶瓶罐罐,宁小纯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拿起一支类似精华液的瓶子,眯着眼瞧着上面的英文,许久之后才明白那些化妆品是有控疤溶疤消疤的功效,三管齐下,用来恢复光滑、细腻的皮肤。

    宁小纯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将所有事件连接起来,答案很明显,这不是某人的“杰作”又会是谁呢。

    她眉飞色舞地笑了,突然间很想听到他的声音,于是拿过手袋想掏出手机,但是摸索了一阵,她才记得她的手机已经在事故中彻底报废了。而且,那个四叶草戒指也不见了。想到这儿,她突然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

    消失了的东西,它就永远的不见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但是,还在眼前的人和物,就应该积极争取,悉心珍惜吧。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的吧,消失,结束,开始,再开始,再结束,再消失不论如何,我们都将背负着各自的灾难和幸福,往前走,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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